將計就計

出走大半個月,再回離野居,還是有幾分想念的。

一清閣的掌櫃見著她回來了,立馬笑臉迎上去,“月掌櫃,好久不見了,您這是去哪兒了呀?”

她也放慢了腳步,跟他說道:“這兩天不是新出了個修仙速成班嘛,我帶人搞的,家裡有合適修煉的送過去,包教包會。”

一清閣掌櫃也笑著回應,“月掌櫃這麼忙呀,我一定跟來我這兒吃飯的客人們好好說一說,幫你宣傳宣傳。”

鯉月謝過掌櫃的,陸陸續續又有了其他人來跟她打招呼,這個人塞兩個肉包子給她,那個攤主又將新鮮的菜包了兩顆給她帶回去吃,還有新出的一些小玩意兒,都交給了鯉月......

她回到離野居的時候,手裡抱著一大堆東西,回來得有些早,妖市醫館還沒關門,津安也還沒下學,飛景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也還沒回來。

她就親自動手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飯香飄出去的時候,她就聽到了有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好香啊,是誰做的呀,這麼香。”

飛景引著房小姐進屋,“房小姐先進門吧,說不準是醫館有人提前回來了,給我們準備了晚飯呢。”

她笑著點了點頭,跟在飛景身後進了屋,他徑直往廚房去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沒想到竟然在那兒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鯉月,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月主子,你回來了。”臉上的欣喜無以言表。

天知道,鯉月走的這半個月他每天都在度日如年,整個天盡頭那麼大,有多少事情都在等著他處理,甚至連兩個小攤販搶個位置這樣的小事兒也要把他叫過來裁決一番,他還是很喜歡從前那個每天跟在月主子和他們家少主身後什麼都不用操心的日子。

鯉月手裡拿著大勺,透過飛景,看見了在他身後的房以柳,直接將手中的大勺往他手裡一塞,小跑到了她面前,房以柳也往前了幾步,兩個人立馬手牽手,滿臉都是見面的喜悅。

鯉月已經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還缺個湯收尾,飛景瞧著她們手牽手走遠了,認命地接過了大勺,搖著頭開始弄湯。

“以柳,你怎麼到天盡頭來了?前兩個月你哥哥跟隨人皇來這兒,跟我說你失蹤了,急死我了!這幾個月你都去哪兒了呀?”

房以柳將人拉到旁邊的小院打算瞧瞧跟她說,鯉月索性直接把人拉去了她給她留的房間,還端來了些茶水點心,連她最喜歡的躺椅也放好了在房間的另外一側。

以柳瞧著跟她在大樹鎮相差無幾的房間,很是高興,將她離開之後的故事都跟她說了。

哥哥跟她說,她的婚約沒了,她動腦子一想就知道肯定父親和哥哥為她犧牲了什麼,她想自己去爭取這些,不想要父兄每日再為她的事情操心了,所以自己勇敢了一次,回到京城單獨面見了聖上和皇後娘娘。

她知道,皇上和皇後娘娘正在籌措銀錢,想辦一個天盡頭這樣的集市。她將自己的私産,還有酒樓的分紅都拿了出來,並跟皇上承諾了以後她賺的錢九成都交歸國庫,讓他們放她去為人間多做些事情,不需要父兄為她犧牲。

可從皇上還有房府下人的口中,她只得到了兄長要和公主成婚的訊息,並沒有其他,所以兄長用他自己的婚姻換來了我的自由。兄長還要她無需內疚,這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更何況公主自小與他青梅竹馬,娶她也沒什麼不好的。

我提前給兄長準備了新婚賀禮,然後又回府看過父親,就往天盡頭來了。父親知曉我與你相識,讓我好好跟在你身邊多學些東西,他希望我自己的婚姻大事能夠自己拿主意,即使一輩子不嫁,房府也足夠養我終老了。

房以柳心中歡喜,從此以後她就是真真正正的自由人了。

“月姐姐,以後我就跟著你啦。”

“好呀好呀。”

鯉月正愁身邊沒人幫忙呢,天盡頭這邊一個飛景不知道他忙不忙得過來,以柳來了,她會的東西多,肯定能幫上忙的。

她拉著房以柳說了整整一宿,就連晚飯都是飛景做好了親自端進屋裡給她們倆的,兩人邊吃邊說,從星河長明說到了明日當頭,以柳才聽到鯉月跟東裡鹿潭兩個人拿到運凝牌的故事。

雖然她在信中早就已經將這些都寫進去了,可是再聽一遍,還能隨時隨地問她還是很有意思的。

兩個人早就從躺椅上挪到了床上,只是一宿沒睡,也絲毫不覺得乏困。

房以柳抱著她的胳膊,“月姐姐,你今晚就要回修仙速成班去了嗎?”

“對呀,我一會兒帶你去逛一逛天盡頭,陪你吃了晚飯再回去。”

她還是很不捨的,鯉月就給她找了點事情做,將修仙速成班當初她寫的那些想法都留給她,幫她瞧一瞧看一看還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然後再跟著飛景走訪一下天盡頭,畢竟以後這兒也是她半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