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將人扶起的這一瞬間,東裡鹿潭出來尋她,剛好碰見了,本來眼底裡還有幾分欣喜和小雀躍,但看見他們倆竟然是她主動跟人家有了親密接觸,他一拳砸在牆上,憤然離去。

重新回到離野居,他悵然若失,明明對他那麼好,怎麼可能沒有愛意呢?

天盡頭這邊的事情也了得差不多了,他從梵天火山出來也有五六日了,是時候該回去了吧?

可是......

他還在糾結兒女私情之際,一團藍火就從離野居外飄了過來,那是他留給滅的,難道就這麼兩天,妖族出事兒了?

藍火的火輪帶來的訊息,除了滅告知他的妖兵已經陸續培養了不少之外,還有就是魔族向他們下了戰書,是元亨老仙送過來的,只是人沒進黑森林,就在外面喊話,喊了三個時辰的膽小鬼,修文道人親自帶人下去,才知道只是為了激他們下來拿戰書而已。

他們拿到戰書,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只能原封不動地用藍火傳信送到少主手中了,元亨老仙當時還說了只有主子您親自開啟才有用,本以為是其中有詐,可他們認真檢查了好幾遍,,猙還吃了又吐出來,確定上面沒有毒,也沒有下的咒,這才將戰書送了過來。

東裡鹿潭看完了滅的信,才開啟了血紅色的戰書,上面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三月之後,鳳凰山見,妖族不赴,魔族殲滅。

也就是說,大魔王幾次派人來殺他不成,打算換另外一種法子將他們整個妖族都給滅了,戰書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開了,他只能赴約,將妖族真正的實力展現出來,打敗魔族,這樣父母大仇得報,他們妖族也能在三界之內站穩腳跟。

那鯉月呢?

她應該好好賺錢,將來歸位財神廟之際還能大大方方地去送她離開。

打定主意了,他打算找飛景交代一些事情就離開的,卻又被人皇拉著吃了一頓飯,甚至還想要灌他酒,被他眼神嚇退了之後,老老實實地坐著吃了頓飯,將天盡頭的契書簽好了,交給鯉月。

酒足飯飽,就到了離別之際,人皇也不打算再住一晚,本來就是今兒白天就要啟程回京的,吃了個飯還耽誤了不少功夫,他就只能連夜趕路了。

房以航又找到機會給鯉月留了地址,他這一次回京就要跟公主大婚了,也抽不開身大張旗鼓地找他妹妹,只能拜託鯉月幫忙了。

飛景代替鯉月挨個送了送那些個跟著來的官員,他也是能獨當一面了。

東裡鹿潭將這些都看在眼底,看來他不在的日子裡鯉月會賺很多很多的錢,也會將母後留下來的天盡頭經營得很好,那麼他可以放心離開了。

他在人聲鼎沸中悄然離去,一如他來到天盡頭時無人知曉。

只是這一次,鯉月追上了他,“東裡鹿潭,你怎麼走了也不說一聲呢?”

他駕著雲離開,被她踏劍追上,將他拽回了人間。

他苦笑了一聲,“你怎麼追來了?不是在送房以航嗎?”

鯉月甚少從他的嘴裡聽到旁人的名字,不是罵人家沒出息,就是說他們這不好,那不好,就連人皇到了他口中也變味了,變成了那個一天天只知道糾纏他母後的男人,這還是第一次聽他連名帶姓地叫人家,莫名地就聽出了些別的韻味。

她很認真地跟他解釋了一番,房以航是以柳的親哥哥,他妹妹,也就是以柳,困住她的婚約沒了,只是人也不見了,他知道我們跟以柳交情匪淺,所以想要請我們幫忙找找她妹妹的下落。

東裡鹿潭心中大雨轉晴,鯉月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他,那就說明她跟那個房以航沒什麼,中間的那些牽扯都是因為房以柳,如果不是有她,他們根本就不會有認識的機會。

“嗯,我知道了。”

他不說話,鯉月就只能繼續說:“是梵天火山出事了嗎?你怎麼這麼著急要走。”

他搖了搖頭,“事情辦完了,當然就該離開了。”

鯉月一股子無名的火就上來了,什麼叫作“事情辦完了,當然就該離開了?”

那那天晚上算什麼呢?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嗎?

她叉著腰,背過身去,“好,那你走吧,慢走不送。”

東裡鹿潭又“嗯”了一聲,隨後駕著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