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儲旭冷笑:“先生,我不要這些沒用的東西,我要能推翻胡皎的證據!”儲旭看著緩緩飄落在地的兩頁信紙,面色有一瞬的凝滯。

只是垂著頭,胡臻並沒有看見他眼底的異色。

“臣再去一查!”儲旭微微思索,偷眼看了胡臻一眼,繼續道:“不如同二殿下說的,再去查一查那位季雲舒?”胡臻微一眯眼,面色幾經轉換。

默了兩息才道:“先生繼續忙您的事,此事您就別管了。”這次的語氣比先前柔和了幾分,又恢複了他一貫的笑面虎模樣。

方才儲旭那句試探卻應驗了他的想法,胡臻不滿他查回來的這些東西,看來是那日慌亂隱去了胡嶸說的那個季雲舒。

看來這麼些年了,殿下還是對他有戒備。

儲旭心中一緊,立馬跪地:“臣與殿下相識於微末,幸得娘娘重用才有今日,斷不會生出異心,若殿下有疑臣自當面自戕以表忠心。”

見他如此發毒誓,胡臻俊美的面上多了幾分懊惱,連忙上前雙手將儲旭攙起:“先生多慮,不過是事態緊急本殿心下急躁了些,你不必放在心上。”

儲旭忙回禮:“多謝殿□□恤。”

胡臻朝儲旭身後的侍卒招手:“送儲先生下去休息,切勿怠慢了。”儲旭這才拜別胡臻,同那侍卒出了庭院。

不多時,便有一黑衣人進了庭院。

胡臻一看是先前派去查季雲舒的那名裝甲衛,他微斂的眉霎時松開,那裝甲衛上前見禮:“殿下,查到些眉目了。”

說著將姜旒在北境被通緝,隨後消失在南下零陵的的事情說了一遍。胡臻也暗中瞧了那個季雲舒幾次,沒瞧出什麼端倪,只是她身上那股獨特的淩厲他又覺得十分熟悉。

這麼一查,就查到了張靈溪身上。

今日的暗衛在回來這麼一說,他基本可以斷定當年他從張士函手下收來的那名殺手,就是姜旒!

當時姜旒中了蕭斛的毒箭理應是死了,他曾派蒼凝滅口,沒想到一隊人都消失在了那一夜,這麼說來,蕭斛當時放出來迷惑他的訊息不假。

那個女子,就是姜旒!

姜旒不僅沒死,還改名換姓潛在了胡皎身邊。

“呵呵~”胡臻冷冷一笑,面上的陰霾彷彿在這一瞬一掃而空。

那雙如春水流波的眼底,陰翳和暢快再也藏不住。

想起胡皎就這麼栽在他手中,他面上是勢在必得的諷笑:“胡皎,你萬萬想不到,送你下地獄的,會是璧琰閣的人吧。”

他面上的暢快逐漸平複,他踱步在亭子裡來回踱步,不時大笑,半晌後才吩咐道:“去請儲先生來。”話才出口又道:“算了,此事不要驚動儲先生,速速備馬進宮。”

胡臻原本想將這個訊息告訴儲旭,可方才自己那麼嚇了儲先生一道,這會兒便不再好擾他清休了。

他懊惱的敲了敲腦袋,饒是懷疑儲先生與璧琰閣那些餘孽有關聯,懷疑季雲舒和璧琰閣姜旒有關。那當年皇帝秘密得到璧琰閣要刺殺天子的訊息,外頭盡傳是儲旭向皇室洩密,自此他也一直被璧琰閣的餘孽追殺。

胡臻十分懊惱,儲旭不僅是母後親自給他的人,也教導了他不少東西,這會兒自己這麼一急,倒是有些過河拆橋的意味兒了。

他這才叫了身邊的親隨來:“你去庫房按最高賞賜,領了東西送去儲先生府上。”親隨領命走了,他心下才好受了些。

他確實沒有理由懷疑儲旭,畢竟當年剿滅璧琰閣,他也是出了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