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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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錦書看見了姜旒盯著文非若有所思的模樣,這會兒轉來問她,她面上有些許不自然,茶杯在她手中輕轉。
思慮了幾息,她才靠回椅背:“旻兒方走,軍中又有許多雜務,我只怕沒這個閑心!”謝錦書哪裡是憂心軍中事務,文非出世就跟在她身邊當了她的軍師,出謀劃策無數。
她如今一個謝家獨女,雖無一兒半女,卻已成過婚。文非君子端方,饒是知曉他對自己的情誼,謝錦書也不想邁出那一步,文非大可娶妻生子,何須來她謝家做個贅婿。
謝錦書覺得自己欠文非的已經夠多,又怎會再耽誤他。
姜旒看出謝錦書秀麗的面容閃過的幾許釋然心中明白她的想法,端坐後朝她小聲道:“若文先生一直等呢?”謝錦書明顯一愣,姜旒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錦書好好想想。”她坐回椅上,清風刮來涼爽極了。
謝錦書有些不自然的岔開話頭:“對了,最近去城東的人,頗多?”城東就是胡嶸暫居府邸,不少胡嶸的舊臣都從各處趕來拜訪胡嶸。
姜旒點頭:“我聽說了。”來的這些多是不得重用的,去胡嶸那兒露個臉,想來就是要爭取個同胡嶸一塊兒回京的機會,寧做鳳頭不當雞尾。回了上京,機會總比這貧瘠之地要多的多!
只不過胡嶸都給打發走了,有看中些的,就讓人替他辦事兒,但瞧著都無甚威脅。
“不過前些日子來了個人,是叫做張允的!”這是上將軍府的人親眼撞到的,這才來報給了謝錦書,謝錦書上了個心。
姜旒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記得在玉焚山上,蕭斛承認過此人是他的部下,這會兒來找胡嶸,想來也是要打探邶國的佈防圖。
姜旒問:“那你可曾留意,胡嶸是否將人留下了?”
謝錦書搖頭:“不曾,那張允見了胡嶸一面,就走了。”這倒真像只是來探視一眼。
姜旒若有所思點頭,既然是蕭斛的人,那倒不必太過盯著了,左右不過是為了佈防圖的事情,他們只需給人行方便就是。
謝錦書原本還在沉思的面上頓時斂了思緒,小聲道:“殿下來了。”還在支著腦袋的姜旒回過了神,轉身朝後看去,胡皎似是才從軍營回來,一身琉璃黃縷金緙絲的勁裝,比平日常穿的長袍一比少幾分雅意,多了些爽朗之感,清貴逼人。
姜旒雖不喜胡耀那個老皇帝,倒不得不感嘆他下頭這幾個皇子各有不同卻都生的不俗。胡臻生的不是一般的俊美,胡嶸雖糙了些,到底是在戰場上待久的人,氣概不俗。胡皎偏儒雅,卻堅毅英氣君子之姿。
不過這一對比,就是這旁系的蕭斛生的最為出眾,只不過性子太過冷肅,以及那彷彿天生自帶的壓迫感,便鮮少有人敢多看他的長相。
近了兩人上前見禮:“殿下。”胡皎笑的淺淡,眉眼中流露出的神采卻擋也擋不住:“師姐,謝將軍。”胡皎的眼神落在姜旒微垂的面容上,纖細的羽睫撲閃。
“殿下怎麼也不讓人通報一聲,微臣好出門迎您。”謝錦書只覺失禮,親自給胡皎倒了茶請他落座:“殿下快請坐。”
胡皎的目光淡淡從姜旒面上移開,姜旒卻是覺得丟人,她鮮少有喝醉的時候,水瑤都和他說了,那晚是胡皎親自送她回的院子。
胡皎不僅是她的師弟,說白了還是她的主子,說不上來哪裡不對,那晚之後,她就像開啟了靈智或是開了什麼竅,總覺得胡皎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對,但與他對上又沒什麼,可到底有些別扭。
姜旒想來想去,覺著是那次文羽詩找了她之後,自己心底有了些底兒知道要避嫌,所以才産生的這些莫須有的別扭。
姜旒面上本就少有情緒,但胡皎還是看出了姜旒略微不自然的神色,唇邊淺淡的笑容又淡了些:“師姐何時來的?”是詢問,語氣裡卻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覺到的試探。
“哦,師叔與徐大人吃茶對弈,我在府中待著無趣,恰好找謝將軍練練槍法。”胡皎事先與她交談,姜旒心底那輕微的怪異倒也被驅散了,便就著話頭回他。
謝錦書的槍法的確是好,可她到謝錦書府上並非只是為討教槍法,這些日子軍中松閑,仲愷迷於訓鳥,整日拉著她去後院兒馴鳥,聒噪又無聊,便就出門躲清淨來了。
她說無敵是天賦異稟,仲愷非不信,當著她的面發誓要馴出一隻會送信的鸚鵡來……
她瞧不少手紮,馴烏鴉送信自是有過先例的。無敵屬於烏鴉裡頭較為聰明的種類,鸚鵡送信……
姜旒實在不想跟著他折騰,有這麼些空閑,不如多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