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珍珠正心不在焉地陪孩子餵食池塘裡的錦鯉,就聽見一道潑皮無賴的吼聲,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皺!

“混賬,誰叫你們放他進來的,也不瞧瞧今兒這是啥日子?”

莊少奶奶為人向來圓滑,尤其是從自家哥哥那兒得知羅懷遠的身份之後,再對上袁珍珠就更加謹慎。

是以這會兒的她一瞅見莊大寶闖進來,便直覺不好,唯恐怠慢了貴客!

“大姑奶奶息怒啊,姑爺硬要闖,闖不進來就砸,咱們真心攔不住啊!”

跟在莊大寶旁邊點頭哈腰陪小心的家丁急得都快哭了。

“王金枝,你少裝蒜,趕緊把老三和老五給我放出來,否則,爺管你今兒是啥日子,通通砸了算了!”

莊大寶憤怒地叫囂,養尊處優的縱欲臉漲的紅彤彤的。

“呼……小翠,先送客人回花廳。”

莊少奶奶氣的牙齒都在顫抖,但念著袁珍珠還在,不好跟他對罵,只得強忍著怒火交代丫鬟送袁珍珠回花廳去。

“哎,站住,今兒誰都別想走!”

莊大寶性情乖張,越是瞅見有外人在,他反而鬧得越開心,絲毫不覺得丟臉。

此刻,他正兩步踏上前,擋在丫鬟小翠的前面,袁珍珠皺了皺眉,本能的側身把小包子壓進自個兒懷裡。

“莊大寶,你瘋了你?這是我家裡的貴客!”

莊少奶奶心裡咯噔一聲,忙上前推開莊大寶,將幾人攔在身後。

“嘿,貴客!”

莊大寶驀地笑了,便是被推得打了個趔趄也毫不在意,“爺就是看你有貴客在此,所以才鬧上來的,你能怎麼滴?我告兒你,王金枝,今兒你要不把老三和老五完好無損的給爺送出來,爺弄死你的貴客!”

“你,你,不可理喻!”

莊少奶奶氣得腦仁抽痛,想都不想就知道,今兒這事兒肯定要惹袁珍珠兩口子不痛快。

一旁,袁珍珠本就沒心思應酬這些事兒,再遇上人家兩口子吵架,更是尷尬加不耐煩,索性直接抱著孩子轉身就走。

眼瞅著天色不早,她這也該回店裡支應客人了。

“爺叫你站住你聾了是不?”

那廂跟莊少奶奶正吵的兇的莊大寶眼角斜瞅著袁珍珠要走立馬跳腳,轉而怒氣沖沖地呵斥下人,“給我攔住她,沒長眼啊!”

莊大寶出行習慣了前呼後擁,是以,這次過來砸場子帶的人本就不少,他這一聲怒斥,立馬有七八個大漢,朝著袁珍珠圍了過去……

與此同時,花廳裡,羅懷遠正與王縣令推杯換盞,聊得相當投機。

“如此,咱們就說定了,今晚我設宴荷花臺,到時有勞小羅先生帶夫人賞臉過來,咱們一同放花燈許願。”

王縣令帶著慈祥地笑容,老臉上那肥厚的褶子都能夾死蒼蠅了。

“如此甚好!”

羅懷遠勾唇,淩厲的眉峰傾斜上挑,眼中不自覺染上一抹戲謔。這老貨,到現在還以為自個兒的計策天衣無縫呢,實際上早就被人聽了去。

“大人,不好了。”

正在這時,花廳外連滾帶爬竄進來一個年輕的家丁,滿臉驚恐,瞅瞅自家老爺,再瞅瞅羅懷遠,嚇得連嘴都不敢張。

“到底咋回事兒?慢慢說!”

王縣令的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皺,但因著羅懷遠在側,依舊佯裝著幾分風度和氣勢。

這老貨一貫能裝,不足為奇。是以,羅懷遠並不在意。

“啊就啊就,就姑爺回來了。”

那年輕的小家丁說著都快哭了,低垂著眼眸,渾身哆嗦,看都不敢看羅懷遠一眼,“還,還跟貴客起沖突了,嗚嗚嗚。”話罷直接就哭了,腦門重重地磕在地上。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