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袁珍珠肯定地說:“不過,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還用不著麻煩裡正爺爺,我自己可以處理。”

崔羅氏聞言一驚,這是要把裡正請走,然後轉過頭來對付自己的節奏啊!

“呸,你一個婦道人家能解決啥?今兒裡正爺爺在這兒,有啥話趕緊說,不要錯失良機!日後可沒人幫你。”

眼看著到手的銀子飛了,崔羅氏當即顧不上害怕了,忙站出來說道,“良機”兩個字咬得尤其重。

“除非,除非你,你根本就是自願跟鄭老頭好的,不然腰上被人大婦打得血呼啦茬的,為啥還不敢說?你這是明擺著就是袒護姦夫!”

崔羅氏梗著脖子,幹脆豁出去了,今兒就是得不到鄭家的賠償,也得把袁珍珠住的院子要回來,蚊子再小也是肉,銀子再小那也是錢不是?

袁珍珠聞言,簡直氣爆了,這人顛倒黑白的能力咋這麼強,這是要把她往死處逼啊!

果然,站在院外看戲的村民們個個伸長了脖子,支楞著耳朵交頭接耳,對著袁珍珠指指點點。

“不,不是這樣,我娘親才不會跟鄭大頭好的,她只喜歡我爹,你們瞎說!”小蘿蔔頭看見自家娘親被那麼多人指責,立刻放聲大哭,“我娘親是好人,大姑才是壞人,她只想跟我娘要錢要房子,我娘不給她就冤枉我娘,還打我,哇……”

眾人聞言,再次開始新一波的交流!

“唉,可憐了孩子啊,這麼小,本來沒爹就夠可憐的了,現在娘又……唉!”趙大娘唉聲嘆氣,無病呻吟,瞧著像是同情,但話裡話外都在指責袁珍珠偷漢。

“成了,當著孩子面少說這些”,趙大爺凝眉呵斥,“再說,那羅大媳婦瞧著也不像那種人,這事兒到底啥樣,還保不準呢?”

“切,誰知道,長得一副可憐相,沒準就是這張可憐兮兮的臉勾得人呢?”

……

眾人議論紛紛,崔羅氏更加得意,步步緊逼,“裡正爺爺,我看這羅袁氏就該掛牌兒遊街然後浸豬籠,省得影響咱們村的周正之風。”

裡正凝眉,面色不善的瞧著袁珍珠,“你咋說?”

“我?”袁珍珠氣笑了,“既然大姑不要臉,那我也把話撂這兒,說我偷漢不守婦道,請你拿出證據來,否則這鍋,老孃打死也不背!”

起始 7 相信大嫂

“啥,你要證據?”

崔羅氏聞言突然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了啥天大的笑話一般。

“你身上的傷就是證據,昨兒個夜裡你被人用排子車推著扔回來的時候,可不是我一個人看見的,你敢說你那傷不是鄭大夫人打的?”

“呵……”袁珍珠聽了只得冷笑,“原來大姑昨天看見我被人打傷扔回來了呀,我還以為大姑你沒看見呢。只是,昨兒我傷那麼重大姑看見了都能當成沒看見,咋今兒就非要來管上一管呢?”

袁珍珠說著,心裡那股氣彷彿立刻找到了發洩點,眼眶脹的通紅。

“我,我那不是趕著回家幫咱娘做飯嗎?天都那麼晚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閑著沒事幹啊!”崔羅氏脖子一梗,囁諾道。

“我倒是不知道大姑您幾時回到孃家還幫咱娘做飯呢呀”,袁珍珠勾唇冷笑,“而且,在大姑您的眼裡,這做飯難道比自家親弟媳的命更重要?”

一個村就這麼大,一個人的品性咋樣,大家心裡都有底,現在又經過袁珍珠這麼一說,圍觀村民們心裡的天平就有些動搖,再看向崔羅氏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探究。

“我,我……”崔羅氏被盯的啞口無言,轉而怒瞪著袁珍珠強扯道:“你,你不要強詞奪理,現在說的是你偷漢的事兒。”

“呵,這就更好笑了”,事情進展到這一步,袁珍珠反而鎮定下來,“自大姑一踏進我這家門,就口口聲聲說我偷漢,可我還是那句話,大姑您是親眼看見我勾搭人了,還是您親眼看見我跟鄭老頭睡了?”

“大家都知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大姑想要告我偷漢,那也得拿出實際點的證據來,哦,對,可千萬別拿我身上的傷說事,若是有傷就是偷漢,我猜大姑您這會兒屁股上應該也有傷,難不成也是偷漢了?”

“哈哈哈!”

袁珍珠這話一出,剛剛還在觀望的村民們立刻爆發出鬨然大笑,幾個村裡不學無術的大小子還口花花的調侃崔羅氏,叫她把傷露出來看看,是不是傷的那兒。

“去去去,半大小子說啥屁話”,崔羅氏一張圓盤子臉立刻漲成了豬肝色,一個勁的揮手趕那些瞧熱鬧的大小子,可是她越是解釋,那些起鬨的就越鬧得厲害。

袁珍珠看著,不由得勾起唇角冷笑,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置之死地而後生,但凡日後她還要生活在這個村子裡,那這名聲就不能壞了。在古代,那些壓迫女人的條條框框足以壓死個人。

“呸,你個狐媚子玩意,你別想陷害我”,崔羅氏奈何不了那些半大小子,眼珠子咕嚕一轉,又從袁珍珠身上下手,“你要真跟鄭老頭沒那麼一腿,你幹嘛護著他,幹嘛不讓裡正爺爺寫了狀子去縣衙告他?”

崔羅氏說著,忙將旮旯裡沒啥存在感的羅張氏拉到大家夥面前,“不信大家可以問我娘,我們今兒來就是想要幫她伸冤的,可她不僅不領情,還動手打人。”

崔羅氏這麼一整,圍觀群眾心裡的天平再次動搖,這心情也跟坐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

“嬌花,是這樣嗎?”平日裡跟羅張氏關系還可以的鄰居周大娘不由得疑惑詢問,旁邊的人也跟著附和,個個睜著眼睛盯著羅張氏瞧。

羅張氏膽小,被人這麼一看連句整齊的話都說不出來,氣得崔羅氏不住的戳她腰窩,偏偏這人吧,越戳越緊張,越緊張越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