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碟卻不依不饒,死死的抓住淳于晟的手,任由眼淚在俏臉上縱橫,悽苦的哽咽著,“阿晟……阿晟,不要走,你怕皇帝,咱們一起離開這裡,只要……”

骨碟此時真正是真情流露,然而淳于晟卻聽得渾身顫抖,拼命得想要擺脫骨碟的糾纏,看著狀若瘋狂的骨碟,心中又驚又怒,“這個女人瘋了不成?”

對於骨碟的糾纏,淳于晟早就厭煩到了極點,若不是夙思萱在旁,恐怕淳于晟早就拂袖而去,哪裡知道,這個女人居然得寸進尺,讓自己與她私奔,且不論自己喜不喜歡她,單是拐帶皇帝的女人私奔,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淳于晟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何況這個女人還是自己非常討厭的骨碟!

兩人那糾纏間,夙思萱已走上前,她一把拉住骨碟的手,低喝一聲:“蝶兒。”

被夙思萱拉著後一聲低喝,骨碟悚然一驚,的情緒冷靜了下來,心中大驚,“我這是怎麼了?”

骨碟猛然想起自己剛才竟然在阿晟面前好似一個罵街的潑婦一般,不由一陣後悔,暗惱起來,“這次不要嚇到了阿晟才好。”想到此處,骨碟萬分不捨的松開手,眼神幽怨的看了淳于晟一眼。

骨碟剛一鬆手,淳于晟連忙跳開,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眼前這個女人。

“阿晟……”見淳于晟彷彿躲避什麼可怕妖魔一般的表情,骨碟張嘴準備說話,

夙思萱扶著骨碟,連忙在骨碟手上輕輕一捏,示意骨碟不要說話。

淳于晟看著夙思萱,他忽然覺得她好像知道這一切從頭到尾的發生,從她出現被骨碟質疑了之後,再次出現的時候卻笑著叫他阿晟。

再次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夙思萱和骨碟兩個人,他突然覺得心中有些混亂,隱隱間似乎抓住了什麼,卻偏偏想不通徹。

“阿晟,你先走吧。”夙思萱扶著骨碟,轉頭對淳于晟道。

聽夙思萱說完,淳于晟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了。

而骨碟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手被夙思萱緊握著,竟也沒有特別的急切。

“他為什麼會這樣?”骨碟有些失魂落魄的眼神迷茫的問道。

“哎!”夙思萱嘆了口氣,道,“我們回去再說吧。”

夙思萱拉著骨碟離開禦花園,回了玉華殿。

一路上巡邏的侍衛,和來去的宮女太監們,見骨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均都面含驚訝,卻因為身份懸殊,不敢再有過多的表現,最多隻敢望上一眼,就匆匆行禮離開。

回到玉華殿,宮中的侍女們頓時大驚,燕貴人早上還神清氣爽,怎麼突然……

不過主子們的事情,做侍女的卻不敢亂問,只能奉上香茶,在一邊候命。

“你們都先退下吧!”夙思萱擺手讓侍女們盡皆離開,這時候才轉頭看向骨碟

骨碟整個人都非常的失落,像是情根深種卻被拒絕了的姑娘一樣,但是原本性格高傲囂張跋扈的骨碟,卻只是失落,去不哭不鬧。

夙思萱看著她,明白是自己說的話有著作用。

“我想阿晟會很為難,如同他說的,你現在還是皇上的妃子,如果讓別人知道他對你有非分之想,我想陛下是不會放過他的。”

“為什麼,灕江又不愛我。”骨碟聞言頓時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跳將起來,激動而委屈的吼道。

夙思萱連忙跟著站起來,按住骨碟的肩膀,語氣無奈的解釋道,“但你名義上還是皇帝的妃子啊!”夙思萱頓了一下,見骨碟一臉悽苦,繼續道“與臣子有情,即使未有染卻也是欺君的死罪。”

“我可以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骨碟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道,“只要阿晟原意,我可以跟他隱姓埋名……”

“哎!”夙思萱嘆了口氣,道,“就算如此,你們又能躲到什麼地方去呢?”

骨碟想說什麼卻被夙思萱打斷了:“就算陛下看在以往的情意可以免你死罪,但是阿晟卻有可能滿門負罪,到時候恐怕……”

雖然極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但是骨碟不得不承認,事情若真的發生,恐怕真如夙思萱所言,想到這裡,骨碟沉默下來。

夙思萱停頓了一下,等骨碟自己想了一會,才開口問道,“你真心喜歡阿晟嗎?”夙思萱把倒好的茶遞給了骨碟。

骨碟好像對她的問題有異議,把剛接過的茶杯重重的放下,茶水濺得到處都是,她情緒有些激動,瞪著夙思萱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夙思萱並不介意骨碟現在的態度,嘆了口氣,安慰道,“那你既然喜歡他,就應該為他著想不是嗎?”夙思萱的聲音彷彿有種魔力能讓骨碟言聽計從,只見骨碟靜了下來,不知在想什麼。

“別想太多。”夙思萱垂下眸,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香氣充斥著鼻尖和味蕾,夙思萱閉著眼,瞬間覺得神清氣爽,什麼煩惱都能消失的一幹二淨。

骨碟也端起茶喝了一口,心中激烈的交戰,放棄!?還是不鬆手?!

“明日你別去見他了。”夙思萱放下茶杯,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