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碟嗤笑一聲,道,“思萱,淳于尚書,堂堂吏部尚書,就算事物上出了些許毛病,陛下也不會隨意責罰的。”

“呵呵!”夙思萱松開骨碟的手臂,笑道,“貴人,男子跟女子怎能一樣,他們喜歡的是賢內助,不是纏人的痴婦!”頓了一下,夙思萱,又笑道,“而且現在淳于尚書見了你就躲避,時間太長,恐怕會適得其反,最好每日來打個照面,久而久之,他便習以為常,不會再躲避你了。”

骨碟雖然覺得夙思萱說的不無道理,但還是問道:“你怎知他剛才急沖沖的離開,不是為了躲我?”

“那我若是不在,他定然也會更加不知所措。”夙思萱笑道,“難道以前他也是這樣麼?”

夙思萱看著骨碟竟然低下了頭,臉頰微紅,卻不知道骨碟此時心內真的猶如小鹿亂撞,正如夙思萱所言,以前自己單獨面對淳于晟的時候,他總是來去匆匆,有時甚至老遠看到自己就會掉頭離開。

可是今天……

為何她竟像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夙思萱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強勢的骨碟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兩人一面遊玩,一面閑談。不知不覺,已過正午,兩人相約明日再見,就互相道別各回寢宮。

此後幾日,夙思萱和骨碟一起,總是能在禦花園中遇見淳于晟,甚至每天和他攀談的時候越來越多,淳于晟對骨碟態度也改善不少。

雖然對於骨碟來說還是遠遠的不夠,但也是比以往的時間多了,骨碟心中歡喜,越發的相信夙思萱。

夙思萱雖然只是充當鎮場的旁觀者,但和淳于晟的話語和接觸卻比較多,因為她和淳于晟比較“熟”,而且骨碟越來越扭捏。

見過淳于晟後,骨碟便會跟著夙思萱回到玉華殿,和她說一堆關於淳于晟的話。

灕江來了便止,灕江走了又繼續說著句句不離淳于晟的話。

夙思萱心想,這骨碟是中了名為淳于晟的毒了。

盆栽中的小植物越長越大了,不枉夙思萱的細心呵護,即使骨碟在的時候,她也不忘去照顧一下她的寶貝。

骨碟見夙思萱這麼喜歡搗弄盆栽這些東西,便也把自己宮中閑置的花盆差人送來給她。

每日同骨碟去禦花園遇淳于晟,已經成了夙思萱的每日任務。而她平時在宮殿裡的興趣小愛好之類的,就成了骨碟和淳于晟談話避免冷場的話題源。

以至於自己慢慢的在她們兩個人之間透明化,卻讓骨碟生生的讓自己在她們之間變的更加的不可或缺。

這讓她苦惱。

這一日,骨碟如同往常一般,早早便趕到了夙思萱的寢宮。

夙思萱卻剛剛起床,正優哉遊哉的吃著早餐,見骨碟進殿,連忙招呼道,“貴人還沒用過早膳吧?”

“我已經用過了!”骨碟先是一愣,然後才道,“時辰不早了,咱們……”

夙思萱夾起一塊酥脆的泡菜,送進嘴裡,搖了搖頭,道,“今日思萱不和貴人同去了!”

“什麼?”骨碟臉色一變,冷冷的盯著夙思萱,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卻見夙思萱放下筷子,伸手按住骨碟的手,笑道,“貴人不要誤會!”

“哼!”骨碟冷哼一聲,縮回被夙思萱按住的手,頭一偏,不理會夙思萱,人卻不動,這副姿態,明顯是說,那你就給我解釋一下吧。

夙思萱屏退侍女,才道,“貴人,我陪你見他也有些時日了,現在他明知你每日回去禦花園,也不再躲避,我覺得時機已然成熟……”

“時機成熟?”骨碟一愣,轉過頭賴,一臉疑惑的道,“這是什麼意思?”

夙思萱嘴角一翹,道,“他不再躲避你了。”頓了一下,夙思萱又道,“這樣的話,我再陪你同去,豈不是自討沒趣?”

骨碟皺眉一思,也覺得夙思萱說得不錯,總不能自己每次去見淳于晟都叫上夙思萱吧,那成什麼話了?

沉思片刻,骨碟也是果斷之人,臉色轉晴,道,“既然如此,我今天便自己去見他!”

“嗯!”夙思萱看著果斷離去的骨碟,心裡微微一笑,拿起筷子,繼續吃早膳。

夙思萱吃過早膳,就開始打理盆栽,卻不想不到正午,骨碟就失魂落魄一般的找上門來。

夙思萱一臉驚訝,放下手中的小鋤,上前挽住悶悶不樂的骨碟,問道,“怎麼了?難道他又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