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的瞬間,夙思萱冷冷的眼神一閃而過。

骨碟只覺得背後一涼,彷彿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原先囂張的氣焰不由得低了一分。

骨碟看著面前的二人,心中氣急,看著夙思萱,問道:“你是誰,從來沒見過你!在這裡做什麼?”

“小女子未央宮夙思萱。”

夙思萱淡淡的出聲道。

“未央宮?夙思萱?”而骨碟聽到未央宮三個字只是覺得非常耳熟,卻不記得自己有見過灕江的哪一位妃子叫夙思萱的,甚至從未聽說過灕江有一位眼前這樣一個氣質奇特的妃子。

骨碟心中疑惑,眉頭微皺,便開口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進的宮?為何我沒有見過你?”

幾乎所有灕江的妃子,骨碟都去見過一遍了,而眼前的這位,明豔動人,氣質清淡如菊,比以往見到的無數妃嬪長得美麗多了。

然而這樣一個美麗端莊的妃子,骨碟卻未有過她的印象,這實在是……

正在骨碟疑惑不解的時候,此時骨碟身後的侍女輕輕的上前低聲說道:“貴人,這是未冊封的小主。”

“哦!原來如此……”骨碟恍然大悟,才對著夙思萱和淳于晟說道:“免禮,都起身吧。”

此時骨碟才仔細的打量著抬起頭來的夙思萱,她面容姣好,氣質清冷,別的不說,單論相貌就賽過宮中其他嬪妃,然而骨碟心中卻突的一跳,“她的長相……”

灕江之前納進宮的嬪妃,都與江火或多或少有些相似,可是眼前的這個夙思萱卻不同,她沒有一點像江火!甚至她與江火的神情舉動都毫無牽連,別說是灕江,就是骨碟自己也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絲江火的影子。

“這麼會?!”骨碟心中暗驚,又有些迷惘,她心裡對灕江只納長得像江火的女人做妃子的這一認知,突然破碎了,她腦子混亂心裡突然複雜了起來。

灕江已經不再找和江火相像的妃子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骨碟沒由來的一陣心慌,卻又很快鎮定下來。

她轉頭看向淳于晟,面帶笑容,問道:“淳于尚書,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多謝貴人掛念,近來下官並無不妥。”淳于晟再次彎腰行禮心裡雖然無奈,嘴上卻沒有絲毫不滿。

自己和這位燕貴人前幾日才見過吧,這句好久不見?這是哪裡來的梗?

而且他卻能感覺到站在一旁的夙思萱身子抖了一下,似乎在強忍著笑。

他忍不住好奇,疑惑的轉過頭看夙思萱,而她卻沒有表露出自己心中的情緒,面上神情只是淡淡的,頰上有些許誘人的紅暈。

淳于晟雖是無意,但是他的動作在骨碟看來卻有些刺眼。

“哼!”骨碟在心裡暗哼一聲,瞥了淳于晟一眼,轉頭看著夙思萱,目光微冷,語氣有些不善的道:“這位美人,你既未冊封,誰允許你擅自出後宮來這禦花園中游玩的?”骨碟頓了一下,又瞥了淳于晟一眼,繼續質問夙思萱道,“你同淳于尚書又是什麼關系?”語氣中頗有狠戾的味道。

“回稟燕貴人,這自然是陛下允許的。”夙思萱頓了一下,又道,“我與淳于尚書只是在此偶然遇見,並沒有什麼關系。”夙思萱看著骨碟,眼神未曾躲閃。

“嗯?”對於夙思萱的回答,骨碟並不滿意,甚至有些厭惡夙思萱的目光。

骨碟皺著眉又說道:“你和淳于尚書不會是有什麼姦情吧?揹著皇上在此偷偷相會?”

怕是想在此偷偷與淳于晟相會的是你吧?夙思萱心中想道,但是面色不改,依舊溫和的笑著,不卑不亢的道:“燕貴人想多了。”

“還請燕貴人慎言!”此時淳于晟一臉正經,在一旁大聲說道:“燕貴人,在下和夙姑娘只是偶然在此相遇,並沒有貴人說的什麼偷偷相會。而且這是皇上的禦花園,光天化日之下,又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淳于晟的話說完,骨碟突然笑了起來,旋即又趾高氣昂起來:“既然這樣!好,我就相信你們一次。”

而夙思萱微低著頭,心中卻分外清楚骨碟的想法,暗自諷刺,骨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以後在此截淳于晟的路找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