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煥興果然感冒了。

他睡眼惺忪裹著被子爬起身, 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又病懨懨地喚著頭疼。魏喜就知道他感冒了。

魏喜讓男人躺下,著急地找到附近的衛生院, 去給他開了藥。魏喜給顧煥興餵了藥, 才讓他繼續睡下。到了下午, 顧煥興再次蘇醒, 清醒了不少。

他咬著被子蒙在臉上, 還記得早上魏喜特別溫柔對他的模樣,那股柔情像蜜糖一般化開,讓他眷戀。

顧煥興蒙著臉想:要不再裝一會兒, 享受享受?

很快,他的被子就被女人拉了下來。

“醒了?醒了就起床吃飯。我用保溫杯給你溫著呢。”顧煥興感冒吃了藥, 比較嗜睡,中午飯都沒有吃。

顧煥興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有氣無力地爬起身子,魏喜連忙攙扶著他起床, 把飯捧在他手上。

手上捧著的飯溫溫熱熱, 顧煥興盡量讓嘴角不那麼上揚,他得寸進尺道:“我沒有力氣, 端不穩這飯。要不, 你餵我吃幾口?”

魏喜看著男人那已經上揚的嘴角, 額頭一陣抽搐。騙人也要裝得像一點……

不過,想到昨晚顧煥興可憐兮兮地涼了一夜,把被子全給了她。今早還跟一條流浪狗似的縮成一團, 吸著鼻涕,魏喜想想倒有些心疼。

她無奈地端起飯碗,隨意餵了幾口。顧煥興吃得特別滿足,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物件特別疼他。

幸福得他想沖著天嗷嗷叫喚。

可幸福也沒多久,這飯菜就被喂完了。魏喜去洗碗,顧煥興才想起他要問魏喜的正事,魏喜這段時間到底去了哪裡。

等著魏喜回來後,顧煥興一臉嚴肅,繃著臉,拍拍床,讓她坐在靠他最近的位置坐下。

“魏喜,咳咳。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裡?這都半個月了,你才到宋城。”顧煥興盡力擺出嚴肅審問的樣子。

魏喜瞄了這紙老虎一眼,想套她的話,沒門。她抿著唇,嘴巴閉得緊緊的,一看就是不願意開口。

顧煥興重重拍了下被子,發火道:“要不是我前幾天發電報問軍子,還不知道你早就出門了。”這幾天顧煥興著急地弄完實驗資料,就想著趕緊收拾行李,趕回收糧溝報案。

“嗯。”魏喜淡淡地嗯了一聲,忽然軟下半邊身子,靠在顧煥興胸膛上,“我偷偷去玩了會兒。沒什麼事,你不要問了好不好?”

“好”字剛要脫口而出,顧煥興嚥了回去,他不能做個沒有原則的男人。

“不行。”顧煥興斬釘截鐵道,“你必須老老實實交代清楚。就算去玩,玩了哪些地方也要說清楚。有沒有被人騙,或者受欺負?你要知道,你一個女人家到處亂跑,很……”

顧煥興的聲音戛然而止,魏喜的手指抵住他的唇,“女人家就不能到處亂跑?”

“我這不是怕你有危險?”

“不會。”魏喜摟緊了顧煥興,表示自己好好的,現在還能抱著他。

“你今天不用去張教授那裡?”

“不去了。反正也沒我多少事。”顧煥興嘟囔,不去張教授那裡肯定會引得老頭兒不滿,沒準現在就對陸燁罵他色令智昏。

“你不能……這樣扯開話題。”雖然是知道女人的計謀,但顧煥興感覺自己快要淪陷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物件還是第一次這樣粘人地抱著他。

之前,都是他黏著物件的。

顧煥興還要像個老媽子似的嘮叨幾句,猛然,襲來一陰影,他的薄唇上被一柔軟的觸感覆蓋,被女人磨蹭了幾下。他沒有防備地被撬開了牙關。

顧煥興清晰地聽見,腦子裡保持理智的弦一根根斷裂的咯嘣聲。

好吧,還想什麼呢?魏喜不希望他知道就算了,他本來就是個對老婆沒有原則的男人。

兩人在宋城逗留幾日,顧煥興和陸燁徹底和張教授合作完成改良後的機械,他們三人坐火車回到收糧溝。

回到收糧溝的第一晚,顧煥興將魏喜送回魏家,接收到魏欣大姐火眼金睛的視線,魏欣不滿地讓魏喜進入魏家大門,轉眼就把顧煥興關在門外。

“顧知青,早點回去休息吧。謝謝你將我喜兒姐送回來。”魏欣冷淡說,咻地一下把門栓插上。

就是這個將她妹妹拐走一個月的男人,還想她對他有好臉色看。

魏喜提著行李箱,跟在發火的姐姐身後默不作聲。生怕一個不小心,戰火就燒到自己身上。

魏欣替魏喜拿了行李,面無表情地問:“吃晚飯了沒,出門在外,玩得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