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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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縣城火車站人頭攢動。
陸燁和顧煥興終於擠上火車, 找到他們訂下的臥鋪, 準備休息。這輛火車是直接開往宋城,耗時三天兩夜, 如果選擇坐票或者站票,這人肯定是熬不住。
他們是夜間兩點從收糧溝出發走鐵路到火車站後門, 一晚上沒睡, 兩人都有些累。陸燁把裝著設計圖的行李箱放在床下,兩個人都住在下鋪,很方便說話。
顧煥興大大咧咧躺倒在床上, 一隻長腿搭在梯上, 修長筆直, 硬布褲子勾勒出健壯的線條, 引得路人圍觀。
他從荷包裡掏出一張疊好的畫紙, 掏出來看了看, 嘴角像是吃了蜜般彎著。
在別人眼中,那是雙目如燦星般璀璨笑容, 足以亮瞎過路女知青的眼, 而在陸燁眼中,可這顧子見著他心上人又露出傻兮兮的笑。
“你就這麼喜歡那女同志?”陸燁發問。
顧煥興手忙腳亂把畫紙折疊好, 噌地一下坐起身,“誰,誰喜歡了。燁哥,你別瞎說。”
陸燁理了理他的工裝袖子, 露出一片結實的臂腕,“少跟你哥裝了。軍子都告訴我,昨天那姑娘還跟你說處物件。說吧,什麼時候跟你爸媽打報告?”
顧煥興想沖下火車痛扁軍子的心都有了。
軍子這個大嘴巴。
昨晚他就是遲遲沒給魏喜答案,又撞見了魏二妞投河的事,徹底把事情黃了。他就想讓軍子幫忙參謀,魏喜到底生氣沒,萬一人家反悔了怎麼辦?
還安排軍子在這段時間,監視魏喜身邊的敵軍,比如那個丁大順,開拖拉機的陳二毛。
至於羅洋就不用擔心了。他是徹底涼在收糧溝,和他那位真愛李秀雲說親,這幾日,羅洋都發了電報,讓他父母連夜過來救他一把。
“報告?八字還沒一撇,打什麼報告?”陸燁說話就跟他哥一樣,談個戀愛還必須給上級打戀愛報告。
顧煥興倒是想早點告訴他媽,他媳婦兒是哪位,就怕人家魏同志不同意。
朝著牆角翻了身,顧煥興又想起昨晚那一幕,水蜜桃般鼓起的胸脯。
頓時,整個個人火燒火燎,耳朵又莫名其妙地紅了。枕頭被他粗暴地壓在腦袋上,埋頭悶氣,顧煥興告訴自己別想,別想,千萬不能多想。
人還不算你媳婦兒呢。東想西想,那就是耍流氓。
魏友德正在屋子內生悶氣,酒瓶子撒在桌上,灌了一杯又一杯。昨晚和劉雪梅大打出手,魏友德的臉就被女人常年做農活的指甲撓花了。
劉雪梅是當晚就跑去魏大妞的家裡,今早也沒回家,早飯沒吃的魏友德連小兒子上小學都懶得送。
魏小弟被魏友德教育的沒心沒肺,不上學就高興得很,跟脫了韁繩的野馬似的,一溜煙就跑出去和村裡的娃圈鐵環。
魏友德正打了個酒嗝,何國強找上門來,要求魏友德跟他去知青點一趟。魏友德嚷嚷著跟著去了村幹部的辦公室,他問何國強什麼事,何國強也沒告訴他。
何國強看向魏友德的目光中流露出厭惡和冷漠,就是這老頭為了點破彩禮錢,恨不得把女兒賣到男方家。
隔了十來米遠,魏友德就聽見倒黴婆娘的哭聲,他心煩得很,這倒黴婆娘還不成打了他,還想找村主任來評理。
等他一推開門,就沖老婆子吼道:“你哭喪啊。要哭到河邊你在幹部同志……”
“爸,你說什麼呢。”魏二妞站在村主任身旁埋汰魏友德一眼。
魏友德一看魏二妞青著臉站在村主任背後,還以為是闖鬼了,心髒提到嗓子眼,背後汗毛一下立起來,指著魏二妞說:“她,你們看得見村主任背後有人不?”
這回連何國強就沒忍住翻白眼,“魏友德,那是你二女兒。昨晚人沒死成,被你侄女救上來了。自家女兒都認不到,你這腦殼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魏友德喝醉酒,根本聽不到何國強說什麼侄女。劉雪梅聞到空氣散發的酒氣,更加氣憤。
她都快傷心死了,這男人還有閑心喝酒,劉雪梅脫了鞋,向魏友德砸去,鞋拔子甩在魏友德臉上。
“你個死沒良心的,你才哭喪呢,就是給你哭喪。”
眼見這對冤家又要吵起來,村主任拍拍桌子,大吼道:“安靜,這是幹部辦公室!不是你們在田坎上,都給我坐下,事情我已經瞭解清楚。魏友德同志,我要當著全村幹部的面,對你進行嚴重批評。”
魏友德被嚇懵了,“批評?批評我什麼?”
魏二妞已經坐在村主任旁的座位上,她扭緊雙手,按照魏喜今早教給她的話說,“批評你搞封建思想,做封建大家長,賣兒賣女,控制子女婚姻,阻止主席說的自由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