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用老辦法,控制住爸爸,得到爸爸的全力支援。小致至少大半的家財都是你的。甚至如果運作的好,還可能是全部。”

袁芳菲一頓,看向陸致,“是!我最初的目標確實是你。他給了我一張符,讓我燒了放在你的飲食中,只要你吃了,三天之內必然出事。我知道你不信我,對我十分提防。所以,我將那張符化了做成糕點,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綠豆糕。”

“我騙沈婉說,是陸兆平特意讓人給你做得,讓她帶回去給你吃。她本來有顧慮,知道你對我們的態度,怕你不喜。我和她說,好歹這是陸兆平這個做父親的心意。讓她別和你說是我們這邊拿過去,你不知道,自然就吃了。沈婉沒多想,也不覺得我敢在食物裡下毒,自然答應了。”

陸致面色煞白,聲音顫抖起來,“可我……我早就已經不喜歡吃綠豆糕了。那糕點是……是……”

他喉頭哽咽著,說不出來。可誰都知道,綠豆糕被沈婉和陸南石吃了。所以……

陸南石神色閃動,他想得比其他人更多一些。這樣的手段,實在陰毒,照這樣說,按理他也是沒有活路的。這大約就是師父所說的,他身上的大功德救了他一命。可卻也讓他落入顛沛流離之境。

若不是遇上師父,他未必能在人販子手裡全須全尾的活下來。

陸放又問:“所以你將錯就錯,想要小致認下東林?只要東林做了小致的兒子,你自然有法子得到小致的財產。可惜沒能得逞。既然計劃失敗,這麼多年,你就沒想過再來一回?”

袁芳菲苦笑,“當初他把同心蠱交給我之後,就離開了。隨後好些年我都沒見過他。及至十三年前在燕京偶遇上。我向他提出這個要求,他本是不答應的。我懇求他,又搬出救命之恩說事。他才答應了,卻說這是最後一次。這次之後,我們再無瓜葛。”

陸致暴怒,恨得咬牙切齒,“他是誰,現在在哪?”

“他不在了,幾年前去世了。”

陸放眸光閃了閃,突然轉頭詢問陸北池,“你說,國家雖沒有公開,但卻有明文規定,不能在普通人身上使用玄門手段?如果有人違反了這條規定,怎麼辦?”

“會先徵詢苦主意願,可以以牙還牙。如果苦主沒這個手段或者不想噁心自己。特調局會抓人。局裡有專門應對犯事的玄門之人的監獄。也有審判庭。”

玄門手段和正常人不同,自然處理方式也和違法犯罪之人有些差別。

陸放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看向陸致,“你覺得呢?”

這是問他要選擇哪一種方式。不論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陸南石和陸北池二人都能幫他搞定。

陸致沉默了會兒,目光突然轉向地上被困住的子蠱,“她之前很害怕這蟲子?”

陸南石會意,“子蠱一旦被逼出,會自發尋找母蠱。但由於是被非常手段逼出來的,一旦子蠱母蠱結合,身懷母蠱的人會被反噬。子母蠱會吸收她的精氣神,讓她快速衰老,生氣流失,不出一個月,必死無疑。”

難怪,難怪她那麼害怕。

陸致“哦”了一聲,極力壓制怒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那就如它所願吧!”

袁芳菲面色煞白,“你……不能!你不可以這麼做!不……不行!”

然而陸南石壓根沒有理會她的恐懼和乞求,大手一揮,蟲粉散去,失了桎梏,蟲子再度開始爬行,慢慢地爬上袁芳菲的腳,小腿,大腿……

袁芳菲驚叫著,抖動著,可都不管用。蟲子牢牢黏在她身上,不一會兒順著她的衣領爬入她的脖頸。袁芳菲伸手想要把它拍下來,可才接觸它,蟲子便沾上了她的手,咬了一口,順著傷口鑽進體內。

啊——

袁芳菲慘叫一聲,捂著傷口,不停地撓,想要把蟲子揪出來,可蟲子早已隱沒入體,消失地無影無蹤。認清這個事實後,袁芳菲啪一下癱倒在地,不過幾分鐘,精神便頹敗了下來,鬢角多出幾絲白髮。

別看她也有六十多歲,可素來注重容顏,保養美容做了不少,看起來還是比較年輕的,至少比實際年齡要小上十來歲。可現在,這十來歲大概就只剩五六歲了。

這還只是個開始,之後會一日比一日嚴重,直到死亡。

陸南石揮手撤了隔音符,陸北池架著袁芳菲,陸放對陸南石使了個眼色,緊隨其後出去了,有他和陸北池二人照應。別人也都只當袁芳菲是擔心陸兆平,不會多想。而若是袁芳菲胡言亂語,也得有人信。況且陸放和陸北池可不是能讓她隨便開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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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石靠近陸致,卻發現他的目光在陸兆平身上,望過去,這才發現他們一心處理袁芳菲的問題,竟是都不知陸兆平什麼時候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