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過了小半天,夏古道的身體完全恢復了正常,眼睛也恢復了。這時候他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著我們,先是一臉迷惑,然後看見我和曾一凡的怪樣子,又看見陸小曼手裡的黑驢蹄子,再瞧見方小云高壓電棒高度戒備的怪樣子,竟然樂了起來,隨即哈哈大笑,笑的那麼肆無忌憚,有持無恐。

我們都被他笑蒙了,我心裡想這貨怎麼了,是不是神經病了?嗚呼唉哉,若真是那樣那麻煩就大了。我走上前去,從揹包中拿出他的衣服扔給他,沒好氣兒的瞪了他一眼。這貨見我這樣,笑嘻嘻的接過衣服,取出毛巾把身體擦乾。由於他身上沾滿了他吐的那些玩意,味道真的很讓人受不了,我們所有人都皺起眉頭,不由自主的向後躲。夏古道不以為意,一邊擦著身體,還故意的抖動的毛巾,讓那股味兒擴散得更快了。

我這個氣呀,這貨絕對是故意的,於是我也不理他,冷眼旁觀看他下面幹什麼?這貨見我們都是這幅模樣,好像也覺得沒趣,自己默默的把衣服穿好弄整齊,笑嘻嘻的走到一邊,對我們眉來眼去不知道要幹什麼?我們都知道這會兒沒事兒了,都不理他,讓他自己幹著吧。我心裡有不少疑問,現在問題解決了,我的好奇心也上來了。

說實話,都說好奇害死貓,可是又有誰能逃得出去呢?算了,不管了。先弄明白再說,於是我問方小云:“小云,這曼陀羅花到底是什麼?那果實真的是朱果嗎?”

方小云一笑,反問道:“你覺得那傳說中的聖物能這麼邪性?”

我聽了一愣,還真是這個理,從夏古道身上我已經感受到這東西太邪性了,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可是這又是什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接著問:“是啊,這東西是很邪,那麼到底是什麼呀?”

方小云神神秘秘的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這玩意兒是上古巫師的巫術,屬於蠱術範圍最厲害的一種,具體名字已經失傳,只知道好像叫什麼血蠱。”

我大吃一驚,儘管這東西邪性,我絕對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上古蠱術啊,這怎麼可能,這樣說那東西傳承下來已經上萬年了,就是現在知道怎麼做也不行,因為有很多材料早就沒了,怎麼在這裡會有?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心裡發顫,這熊孩子也太厲害了吧,不但會極致催眠,還會這種上古巫術,可能嗎?我心裡產生了強烈的不真實感。

不管我怎麼想,現實就是如此,不由得我不信。不過我有點不理解,這麼久遠的東西怎麼方小云這貨知道得這麼清楚?於是我問他這個問題,他回答說碰巧他前些時日研究了這個課題,對此還有點印象,沒想到這都用上了。我不由得無限感慨,感慨之餘又覺得不對勁,這也太巧了吧。好幾次了,都是恰巧方小云之前看過或者研究過,而且時間都不太久,或者印象深刻。這就不得不讓我懷疑,這裡面有貓膩,但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問題在哪裡?

我搖搖頭,把這些雜念甩了出去。可我還是有些好奇,夏古道到底中的什麼招?怎麼這麼厲害?方小云說是上古巫術之中的血蠱,對於巫蠱之術,我的理解就是操控各種蟲子給人下蠱下降頭之類的,可眼前這個沒見到有蟲子啊,怎麼會是蠱呢?我把我的問題問了,方小云笑著回答:“天鳴啊,看來你對於蠱術的理解還是停留在那些小說裡啊。真正高階的蠱術,玩兒的就不是蟲子,而是細菌和病毒。”

我當時一愣,腦中嗡了一聲,天啊,竟然這麼厲害呀,這不是和生化危機一樣了嗎?不對,好像比生化危機還要可怕,要知道生化危機裡面的病毒是無差別攻擊啊,這個蠱術卻能針對觸發它的人啊,讓病毒具有這麼強的針對性,他是怎麼做到的?我不敢再想下去了,這玩意兒太可怕了。

曾一凡這時候問道:“小云,中了這個蠱之後,會是一種什麼體驗呢?我看老夏的樣子痛苦無比,我心都碎了。這蠱真的這麼厲害嗎?”

方小云神秘的笑了笑,向夏古道努努嘴,我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全體看向夏古道。夏古道見我們看著他,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自己,奇怪的問:“你們看我幹啥,我臉上有畫嗎?”

我們幾個全都冷笑著圍了過去,這貨見我們這樣,似乎有點害怕,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緊張的說:“幹啥,你們要幹啥?”他雙手抱胸,一副怕被我們侵犯的樣子。

我哭笑不得,和曾一凡一起一左一右到夏古道身前,上下打量夏古道,嘴裡嘖嘖出聲。夏古道見我這個樣子,似乎有點掛不住,惱羞成怒的嚷嚷:“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壞種,指不定打什麼壞主意,老夏我不怕,有什麼壞招儘管招呼,皺一下眉頭我就把我的名字倒著寫。”

我和曾一凡哈哈大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得了吧,別人不瞭解,我們還不知道嗎。你老夏如果這個誓言管用的話,你的名字恐怕早已正反多少回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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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古道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咬牙切齒的想要撲上來和我們拼命,我和曾一凡趕緊表現的很害怕的樣子向後躲去。方小云這時上來打圓場:“好了,你們也別鬧了,有什麼問題問老夏就好,對於這個蠱的感受,他最有發言權了。”

我們停止打鬧,夏古道慢慢的把他所經歷的都講了一遍,我聽的是心驚膽戰冷汗連連,真是太可怕了。

原來,夏古道之所以撲上去,並不是出於本意,而是被一種原始慾望所左右,自己的意識根本控制不了這個身體。他說他撲上去的時候意識是清醒的,拼命的想停止這個動作,可就停止不了,後來他也放棄了,就那麼靜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到底要幹什麼?

他說到這裡,我心裡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種恐懼,這不是所謂的靈魂分離嗎?太可怕了。難道人的精神真的能和身體分離嗎?而且還能非常清晰的觀察自己的身體,這感覺也太詭異了吧。這裡我有點不太理解,人的原始慾望和人的精神世界能分離嗎?難道在我們的心中還有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己嗎?這些問題一時就冒了出來,可都是找不到答案的懸案。

夏古道說當他衝過去拿到那個果實的時候,心裡充滿了異樣的喜悅,雖然他感到無比的害怕。這話說的我們所有人都不理解,於是我打斷他問道:“老夏,你先等會兒?你剛才說心裡充滿了喜悅,又說感到無比的恐懼,這兩種情緒是相反的呀,怎麼可能同時存在呢?”

夏古道白了我一眼,不太高興的說:“天鳴啊,就你問題多。關於這個我只能告訴你我也不知道。而且我所形容的只是大概而已,因為我也無法形容那個情況的具體,別說你理解不了,我現在想起來都像在說混蛋話。”

方小云點頭肯定的說:“老夏說的我能理解。”

我接著問:“小云,你理解什麼了?給大夥說說唄。”

方小云搖搖頭,無可奈何的一笑,回答道:“這個問題真的不好說,我借用一些概念說一下吧,能不能理解就看你們了。你們知道在道家的理論中,人有三魂七魄,關於魂魄的說法現在並沒有定論,我暫時借用一下。就是說人的思維內部分級是不一樣的,比如剛才夏古道說的,他的理智算是一個魂,而支配他身體的原始慾望是另一個魂,那個驚喜異常的是第三個魂,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大吃一驚,急切的說:“啊,你的意思是說老夏三個魂各自做出不同的行為,讓老夏同時感受到了?”

方小云鼓掌點頭,對我說:“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我和曾一凡等都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夏古道繼續介紹,他說那種感覺非常難受,好像自己人格分裂了一樣。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果實突然化成一道紅光進到他的大腦裡。一剎那之間,夏古道竟然感到了永恆,彷彿回到了嬰兒的時代,渾渾噩噩,所有的感覺感知都封閉了,得到一種最原始的生命狀態。夏古道說在這個期間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好像一霎那,又好像一萬年,以至於在他清醒之後回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聽到這裡,我心裡一動,想到中國古代的一個神話盤古開天闢地的傳說,難道神話中所描述的就是這個感受嗎?我不由得心裡一激靈,如果真是這樣問題就大了,當然這是題外話,我只是暗自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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