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油海

聽了方小云的話，我們都覺得很沮喪，可我總有些不解，於是我問：“小云，我不明白，你說的極致催眠術和真實幻境有什麼不同？”

方小云苦笑著說：“這讓我怎麼說呢，簡單的說吧，就是一個是針對某人的大腦，一個是針對所有人的大腦。你滴明白。”

我聽了之後，更加糊塗了。於是我問道：“我滴不明白，什麼叫針對個人和針對所有人？”

方小云可抬手撓撓自己的頭，想了想說道：“這樣說吧，所謂極致催眠術可以把一個人完全的催眠入一個境界，讓這個人永遠出不來。所謂真實幻境是指用某種手段製造一種對所有人都有效的幻境，甚至是感覺像完全真實的，你只要走進這個範圍就等於進入了夢境，這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真實的，你完全沒有能力識破的。”

我聽了半信半疑，疑惑的問：“你說的極致催眠我還能理解，而真實幻境，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方小云說：“你還真別不信，聽說過點石成金的故事嗎？”

我當時都呆住了，沒等他繼續說，搶著插言道：“啊？！你是說那個點石成金就是幻境？你這個說法太匪夷所思了。”

方小云笑了，繼續說：“要不你以為那是什麼？這個世界的原子結構不是隨便能改動的，石頭就是石頭，不具備金子的屬性，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成黃金。當然是幻境了，而且還是比較低階的。”

我驚訝的問：“這還算低階的？那你說的高階在哪裡？”

方小云神秘的一笑，故作高深的說：“難道你沒聽說過黃粱一夢的傳說嗎？”

我當時都傻了，怎麼可能！黃粱一夢，我當然聽說過，那不是做夢嗎？又不是幻境，怎麼會有這樣的說法。我看了一眼大家，見大家都是一臉疑惑，剛想開口再問，曾一凡搶先說：“小云，這回你可說錯了。黃粱一夢指得可是夢境啊。不是你所說的幻境。”

方小云哈哈大笑：“夢境，你們覺得人類做夢有那麼完整嗎？”

聽了他這個話，我猛然心裡一動，還真是的，黃粱一夢的那個傳說太完整了，根本不像是夢，倒像是完整經歷一個生命歷程。看來方小云說的不無道理啊。

我們又七嘴八舌的討論了一番，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總之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小女孩不是一般的厲害，以後我們有的受了。

以方小云的想法儘量讓那個小女孩和我們說話，這樣等於讓對方言多必失，從中分析出有用的資訊。可是，不管方小云怎麼挑逗？那小丫頭就是不說話，似乎在醞釀著什麼更大的殺招。

周圍顯得特別寂靜，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了。在這麼一條顏色如此怪異的後現代隧道中，只有我們幾個人靜靜的走著，除了自己心跳聲和其他人的呼吸聲，基本上聽不到一點聲音。這讓人感到非常恐懼，再加上對那個小女孩層出不窮的手段沒有一點底，每個人的心裡就像壓了塊石頭，沉悶的像要爆炸。

我必須承認，現在我已經不能把這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看成孩子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妖孽，無法抗拒的妖孽。我估計其他人想法和我差不了多少，都是戰戰兢兢的滿懷恐懼看待這個小女孩的。

就在我們滿懷心事的默默前進的時候，燈光突然熄滅了，周圍陷入一片黑暗。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緊接著就只想罵娘，這是又要放什麼大招啊，有完沒完了？

就在我惶恐憤怒之地，那小女孩清脆的童音響了起來：“哎，那幾個大個，現在讓你們考慮一下，把你們身上好玩的都給我好嗎？考慮清楚哦，不然的話，哼哼……”

我覺得哭笑不得，這孩子怎麼回事？就跟我們幹上了，看來方小云那些坑爹玩意兒對這個熊孩子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不弄到手決不罷休。

方小云當然不會就範，千方百計的和小女孩商量，好話說了一籮筐，嘴皮都磨薄了。小女孩不答應就是不答應，而且還種種威脅，說讓我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時候夏古道實在忍不住了，嗷的一嗓子罵將起來，前面的經歷我已經知道夏古道的罵功相當了得，基本上也是滔滔不絕，三天三夜不帶重樣。小女孩一聽這個，馬上發出興奮的笑聲，我還以為這孩子會急眼呢，結果竟然無比開心歡呼雀躍的和夏古道對罵起來。

所有人在旁邊目瞪口呆的看著，到這個時候我才理解方小云和方小雅在那個粉紅色的世界裡被小女孩虐的生無所戀的感覺。這孩子都跟誰學的？簡直無敵了。反正我估計我們幾個加在一起都不行，也只有夏古道這貨能頂得住，不但頂得住好像還不落下風，這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所有人在旁邊站著都有點心癢難耐，想過去給夏古道幫忙，可又不知從何幫起，只能乾著急。兩人隔空對罵，一時間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確精彩之極。

大概就這樣罵了半個小時，那小女孩可能累了，或者見夏古道不是輕易可戰敗之輩，哼了一聲不玩了。我一看機會來了，趕緊對方小云使眼色，方小云心領神會，立刻對小女孩說：“小朋友，把我們放回去，以後我再給你帶更多好玩的來，你看這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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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冷哼一聲，冰冷的說：“哼哼，不把好玩的給我。好吧，既然你們要吃罰酒，那就上來接我的大招吧。”

我聽到這話，腦子裡嗡的一聲，壞了這熊孩子又要放大招了。我剛想到這裡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僅有的一點光亮突然消失，就連我們開啟了小型礦燈也熄滅了，周圍陷入了絕對黑暗。在這種絕對黑暗中我們一動不敢動，只是相互依偎的，生怕一個動作不合適被小女孩捉去，做成蠟像標本或者點了天燈什麼的。在我們心裡這熊孩子差不多和劃了等號。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耳邊突然聽的波濤的聲音，這下可把我嚇壞了。這熊孩子要幹什麼？水淹七軍嗎？在這個封閉的隧道里如果放水，其後果可想而知，我嚇得亡魂皆冒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我瀕臨崩潰的時候，眼前突然一亮，整個場景發生了變化。令我完全沒想到的是，我們竟然是在海上，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上。

天氣陰沉沉的，看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海上風浪並不大，波濤洶湧的感覺只是心理作用。這裡更為古怪的是海水，海水的顏色竟然是黑的，而且一望無際，不知道有多大。在此之前我聽說過有黑海的地方，但那裡的海水只是顏色比較深罷了，還是深藍色的。這裡是純黑色，黑的發光透亮，滿滿都是油脂的感覺。

一陣風吹過來，我聞到一股鹹腥的味道。可我怎麼覺得其中夾雜著非常強烈的瀝青味，我心裡納悶，誰在海上燃燒瀝青啊？我仔細一看，當時腦袋嗡的一聲，差點癱坐在地上。

海面上哪裡是什麼海水呀，分明又是一層厚厚的石油，難怪有這麼濃烈的瀝青味。這片石油洩漏不知道有多大，滿眼看去都是黑沉沉的，根本望不到邊。不遠處有幾隻海鳥滿身油汙的在海面的油層中痛苦的掙扎，我差點哭了。這讓我不禁想起我們這一段時間以來的遭遇，就像這個海鳥一樣。

我再仔細看我們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座海上石油鑽井平臺。油井架高度大約30米，整個平臺安裝的非常堅固，頗有傻大黑粗的感覺。我再仔細一看，在井架的上方竟然前蘇聯的國徽和cp的字樣。在井架的下面，有幾個工人模樣的人低頭喪氣的坐在那裡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再向周圍一看，同樣的鑽井平臺還有零星的幾座，但其他的那些都比較破舊，規模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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