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是兩日前便帶著沈苓與她幾位嫂嫂來了杭州,住在自家別院的。

等到臘月十七這一日清早起來,便好生妝扮了起來。

衣裳雖是趕製的,卻花了大價錢,做工亦是精細得很。

吳興沈氏是百年世家,世家的底蘊在那兒管著,她又是家族花費心力好生培養的嫡女,這氣質自然差不了。容貌亦是佳,這麼一打扮,自然是漂亮得不行,卻又不失端莊大方,與少女的柔媚。

剪秋見了,便是讚道,“咱們家姑娘真是好看,今日到了宴席之,定是能豔壓群芳。”

這回,沈苓倒是沒有出聲呵斥她,反倒是抿嘴笑著在鏡仔細地打量了自己許久。

她和剪秋、忍冬她們都知道,她是沈家嫡女,哪裡能沒有新衣裳穿,新首飾戴?

可母親卻又特意給她趕製了衣裳和首飾,便是對今日這賞梅宴很是看重的意思。

再加,這一次赴宴,沈家只帶了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兒,這當的深意,沈苓不得不多想兩分。

因而,便也有些忍不住心的雀躍,母親此舉定然是得了祖父和父親的話的,這麼說,家裡人,也與她有一樣的心思,若是這樣……

沈苓忍不住抿了嘴笑,鏡一雙眼睛,閃閃發光。

不一會兒,秦氏來了。執了女兒的手,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的女兒,是那公主、郡主的,也不差什麼。

不!如同那瓊華郡主,不過是一個失怙的孤女,不過空有一個封號罷了,哪裡能與她的苓姐兒?

苓姐兒背後有整個沈家,在江南,可不是公主還要尊貴?

這樣的女兒,自然不能低嫁了,要嫁,便嫁最好的,做那人人。

那謝氏出身不高,又了年紀,哪裡得自家女兒這花骨朵兒一般的嬌嫩柔美?

那齊慎,走到今天這一步,要說沒有野心,誰信?他不傻,自然知道,沈家能給他什麼。

加,這也是隨了苓姐兒的心願。

做妾又怎麼了?

那謝氏身後沒有孃家做靠山,又不是個好生養的,這麼多年,膝下也不過只有一個孩子……實在是連威脅都算不。

秦氏越想越覺得自家公爹畢竟還是她想得深遠,這還真是一門再好沒有的親事,這麼一想,秦氏便更加拿定了主意。

拉了沈苓的手,輕聲道,“母親私下打探過了,今日,不少人家,可都是會帶了自家未出閣的閨女進宮赴宴的。”

沈苓呼吸一緊,抬頭便見母親目光灼灼將自己看著,目有些深意,不言自明。

沈苓心跳如擂鼓,如果說,早前還是猜測的話,到現在,便已是確定了,果然……家裡也是這個意思。

沈苓手心有些發汗,可面卻是鎮定,“母親,女兒知道了,定然不會給咱們沈家丟臉。”

秦氏見狀,便是拍著沈苓的手,笑道,“咱們家苓姐兒這般聰慧出『色』,也不知哪家的兒郎有那個福氣,能將咱們家這朵嬌花摘了去。這緣分……有的時候,還真是說不準。”

沈苓低下頭,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