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顧清收回思緒,垂眸睨向放在儀表板上的手機。

螢幕上閃爍著顧硯名的來電。

顧清斂去眼底的陰霾與冷冽,接聽電話:“爸爸。”

“我今天忘記跟你說,明天上午的學術研討會,還有位血液科專家大老遠從法國趕過來,我準備把人才留下,彌補我院在這一領域的空缺,為了表示重視,我希望你能親自去接機!”

“知道了。”

翌日。

顧清準時來到機場。

因著幾年前顧清曾去法國參加過學術論壇,與錢南有過一面之緣,兩人見面後反而多了幾分親切。

接上錢南,吃過早餐後,顧清驅車前往醫院。

路上。

顧清隨口問:“chanan,多年沒回國,可還習慣?”

“自然是不太習慣,但我的根畢竟是在這裡,飛機落地的一瞬,難免有種落葉歸根的感覺。”

顧清想著顧硯名交代的事,試探著又問:“想過在渝州定居麼?”

錢南抿著唇,似乎是在暗自思考著什麼,爾後說道:“有必要的話,可能會吧。”

顧清眉峰微微上挑。

“比方說?”

錢南勾唇一笑,不太想多說的樣子。

顧清猜到能將他留在渝州的理由,與工作調動無關,遂揶揄道:“女人?”

錢南嘴角笑意加深了些。

算是預設。

顧清對微表情有些研究,輕易看穿了錢南的心思。

他沒有窺覷人隱私的習慣,也就沒再追問細節。

這個時間路上車流量比較大,顧清專心致志地開車,兩人沒再說話。

紅燈時,錢南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看到來電名後,嘴角不自覺上揚,開心溢於言表。

他立刻接聽電話,並很是溫柔地喚了一聲:“明溪,你忙完了嗎?居然才給我打電話。”

顧清神經一緊!

他又覺得可能只是同名同姓罷了,可錢南接下來的話,輕易將他的自我安慰擊潰。

“對了,忘記問你秀場佈置得怎麼樣了,具體什麼時間開始,我看能不能趕得上。”

顧清突然就回想起,五年前離婚前夜明溪說的話。

她說喜歡的人也是一名醫生。

而她設計師藝名裡,竟然也有一個楠字。

顧清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收緊,修長手指骨節泛白。

車後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鳴笛聲,駕駛室中的男人置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