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躲在沙赫身後的假瑟琳微微一笑,問道:“夫人你說,真真假假,她到底是真的呢還是假的?”

她就像離開了浮木的溺水者,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她不會回答我,於是又繼續朝前走著,一邊走一邊留意她臉上的變化,自己給自己總結道:“或許都是假的吧!真正的柔福公主早就死了,只是編了個故事來排解寂寞而已。”

我在沙赫寒氣逼人的目光下,不得不回頭,一步一步與他們拉開距離,環視了一眼物是人非的園林,拐入了暗沉的甬道內。

……

據我去見過假瑟琳又過去了三天後,巴塞爾將我問他要的東西,都陸續安排了去處。

我先是請他找人替我畫了一張沒有背景的單人半身畫像,又讓他專門花了高價請動了芙妮緹身邊的畫師,將我的畫像畫入尼薩王宮的背景中,再經由克里克帶進了沙赫的書房。

芙妮緹出嫁時一併帶上了她最喜愛的畫師亞古博和畫師的妻子海祖爾,聽說他們又有了第個二孩子。海祖爾曾經是帕提亞宰相之女,對於尼薩王宮也非常熟悉,要他們辦到這一點並不難。

接著巴塞爾又用我描畫出的黃金鎖鏈打造了一副一模一樣的,利用曾經我還在佩莉神殿時安插的棋子,將這幅仿造的黃金鎖鏈不知不覺的放在了供奉臺下。

我一共拜託巴塞爾幫我完成三件事,這最後一件事,要等到這次的風波過去才能收效了。

而我只是賣弄了一點小聰明,卻如預期所料的一樣,在王城內外掀起軒然大波。人們都在傳,花拉子模的瑟琳公主還沒死,她又回來了。

後宮的女人們都惶惶不可終日,覺得宮中有我的鬼魂要來帶走她們。

“你把她們嚇得不輕啊!”巴塞爾嘖嘖感嘆道,從裝食物的箱子裡跳出,坐在箱子邊用帽子扇起風來。看來一路上被捂得熱到不行了,白臉都通紅,像快燒透了的烙鐵似的。

他脫了外袍還嫌不夠涼快,又去找水喝,木瓢內的水被他急切地往喉嚨裡灌,吞不下的水像兩三根銀線一樣,順著嘴角往下流,打溼了半敞開的衣領,露出濃密汗毛的胸膛,勾勒出胸前緊實的肌肉和微微凸起的粉色“石榴籽”。

他目光瞟了我一眼,放下水瓢來:“不如……”

“他什麼時候去打獵,你打聽好了嗎?”

他用溼漉漉的手攏一把被汗水浸溼的栗色短髮,露出他光潔而平坦的額頭,用他那雙灰藍色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了幾分鐘後如同洩氣的皮球,嘆了一聲氣走到了一邊去:“城裡迷戀我的姑娘沒有千千萬,也有一兩百。為什麼偏偏你的眼裡就沒有我呢?”

“那麼多姑娘喜歡你,我就不和她們爭了!”我被他委屈的表情給逗笑了。

他長臂向後一彎,枕著頭靠在牆上搖了搖頭,晃動他細長的食指故作瀟灑道:“我和波斯王的愛慕者比還是很少的,不如你多考慮考慮我?想想我也算富可敵國,你想去哪裡,想要任何的東西,本少爺都能滿足你。論長相論出身,並不比波斯王差,我可也是名副其實的貴族之後。你就不要……”我拿起框子裡的一根長條蘿蔔,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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