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打不死的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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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先祖一直在雪山上尋找這獸王鈴,卻從沒有找到過。據說,就算找到了獸王鈴,得不到獸王魂魄的肯定,也驅使不了獸王鈴。”烏蘭用鼻子嗅了嗅嶽綺雲的腕間,點頭說道:“這鈴鐺上侵染著主人的氣息,說明主人得到了獸王的承認,已經是萬獸之王了!”
嶽綺雲回想著當初在山洞裡那副巨大骨架,以及串在獸骨上的獸王鈴。可就是想不起當時發生了什麼,讓這獸王鈴輕易地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主人有了獸王鈴,能夠號令天下的野獸。馴服那匹小野馬還不是手到擒來。這下我就放心了,它一定能乖乖地跟著主人的!”烏蘭咧開大嘴笑了起來。想象著傲嬌的白馬對自己主人俯首帖耳的模樣,它怎麼能不高興?
“走吧,咱們去找照月去!”嶽綺雲晃晃手中鈴鐺,抬腿就要出去。
“小姐,外面下著小雪呢!”羅蘭知道自家小姐說走就走的性格,慌忙從櫃子裡找出一件大紅色的妝緞嵌狐尾褶子大氅,披在了嶽綺雲的身上,細心地把長長的衣領帶子繫好,這才放心地說道:“小姐仔細著些,可別蹦蹦跳跳的,雪天路滑的。”
羅蘭的話還沒有說完,嶽綺雲已經帶著烏蘭風一般跑了出去。
“得,又沒影兒了!”劍蘭掀開又厚又重的皮革門簾,看著雪中那鮮紅的一點,搖頭笑道:“小姐這脾氣啊,還跟小時候一樣!”
“哎,都是被國公爺和夫人給寵的!”羅蘭也搖頭,有這麼一個跳脫的主子,她們做奴婢的也只有更加當心些。“這樣也挺好,畢竟小姐現在是高興的。”
羅蘭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兒,卻是破涕為笑了起來。
自家的小姐也真是命運多舛,遠嫁到燕國,又遇到了那樣難堪的事情。好在如今小姐終於看開了,自從烏蘭到了以後,小姐臉上的笑容多了,她們好像又看到了那個被國公府嬌養的,驕傲又快樂的小女孩了。
“照月它們這是往哪兒跑啊!”嶽綺雲跟在烏蘭身後走了好長一段路,發現這次的路線居然和上次遇到野馬群的路線截然相反,不由得抱怨道。
“是啊,這個方向,好像是通往烏赤國的邊境?”烏蘭抬起鼻子,嗅著空氣中駁雜的氣味兒,肯定自己沒有走錯方向。
“難道,那男人真的把照月收服了不成?”嶽綺雲想起另一種可能,不由得臉色大變。
“應該不會!”烏蘭搖搖巨大的腦袋,目光深邃地看向遠方,“它若是被人類收服,絕不會帶著馬群走的!”
“哼!”嶽綺雲著腕間的幾顆小巧銅鈴,咬牙說道:“就算是被那人收服了,我有這獸王玲,怎麼著也得把它帶走。”
“應該不算遠了,咱走快點兒,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面就是野馬群的一個臨時棲息地。”烏蘭回頭看了眼咬牙切齒的嶽綺雲,撒開爪子跑了起來。
“它就是跑到天邊,我也要把它追回來!”嶽綺雲一跺腳,身體如燕子一樣淩空飛起,在雪地上點了幾點,輕輕鬆鬆地越過了烏蘭。
雪花飄飄蕩蕩,天地間已經披上了薄薄的銀霜。就在著蒼茫的白色中,一點豔紅跳躍著疾馳,如天地間的一抹紅色精靈。而在那紅色後面,是一團忽隱忽現的白色毛球,它緊緊地跟隨著那紅色的人影,漸漸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烏蘭的毛發又長長了,凜冽的寒風吹動它的雪白的毛發,隨著它奔跑的動作,長長的毛發波浪般地在它身上飄動,在這白雪的世界,分外地漂亮。
“這家夥,說好了過來找我,咱都等了它多少天了,怎麼還不見照月?”嶽綺雲一邊跑,一邊埋怨,嘴裡撥出的冷氣很快被風吹散。
“那小野馬雖然傲嬌了些,但是非常守信用的。”烏蘭和野馬群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白馬的性格非常瞭解,它想了想說道:“除非它們遇到了麻煩,否則,它在帶著馬群回冬天營地的時候,一定會過來找咱們的。”
“麻煩,這小家夥也能遇到麻煩?”嶽綺雲回想起白馬自信滿滿地說自己是草原獸王時候的狂傲樣子,不由得搖頭笑了起來。
“那個想要收服它的男人!”烏蘭又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恍然地說道:“這麼多天了,那人還跟在馬群的後面!”
嶽綺雲聽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那個叫耶律啥的,在被白馬踢斷了肋骨後,居然還能千裡追蹤著馬群,而沒有被甩掉。這人的毅力也太超強了!
“不對,空氣裡好像還有狼群的味道!”烏蘭低低地咆哮了一聲,大爪子刨開了地上的雪,露出下面幹硬的狼糞。
“照月不是說它們不怕狼群嗎?”看到烏蘭又刨出幾塊狼糞,嶽綺雲有些擔憂,看來跟在野馬群後面的狼一定不少,否則,決不敢追著野馬群。
“今年冬天到的早,我想狼群這是餓急眼了。”烏蘭解釋道,“走吧,咱們再去前面看看。”
她們又跑了小半個時辰,烏蘭忽然一個急停,差點被隨後跑來的嶽綺雲撞個正著。
“又怎麼啦?”嶽綺雲腳下一滑,踉蹌了幾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扭頭看著烏蘭問道。
烏蘭只是低著頭,仔細嗅著地面上的一個鼓包,一層薄薄的雪花覆蓋在上面,根本看不出那裡到底有什麼異常。
“底下是什麼,這樣子好像……”嶽綺雲走過去,伸手拍掉那鼓包上的雪花,露出了下面黑色的布料。
“這,這,小強?”拎著一條襤褸的布料,她的神色變得非常精彩。眼熟的衣料,只是比之前見過的破爛的許多。
從淺淺的雪窩子裡將那個曾有一面之緣的人扒出,看到襤褸破爛的衣料下面,遮蓋著一具滿身青紫傷痕的男人。
他緊閉著眼睛,那張妖孽的俊臉上傷痕縱橫,嘴唇凍得青紫。身上的同樣分佈著大大小小的傷痕,有的地方居然深可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