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佩岑離開陽臺走到洗手間,卻看到何玉容在鏡子前面哭哭唧唧,她走過去攬住她的肩,問:“玉容,這是怎麼了?別哭了,妝都哭花了,今天這麼漂亮,多可惜啊。”

何玉容看到田佩岑,她攬著自己又誇自己,好像得到了天大的恩惠一樣。她把田佩岑當成了知心大姐姐,一股腦把剛才看到的事跟她說了。

田佩岑露出了知心大姐姐的微笑,說:“哎,這有什麼可傷心的,那個丫頭哪比的上你呢?不過……”

“怎麼了?”何玉容問。

“她不是普通的女服務員,她粘在陳徵的身邊有段日子了,你怕是沒什麼機會了。沒事啊,還有別的男人呢。”田佩岑假意安慰道。

沒錯,她認出了甘雨。這麼多年,她一直讓私家偵探跟著陳徵,田家的偵探雖說比不上陳家,但是這點皮毛還是都能瞭解到的。

何玉容哭得更厲害了:“不行,我只喜歡陳徵一個。”

“要是真這樣,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個女人現在還在許大翔的工作室打工,你可以去見見她,給她開開條件,我看她總歸是為了錢才扒著陳徵,哪像你是真心想著他為他好。”田佩岑一副幫她參謀出主意的語氣。

“佩岑姐,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何玉容也不是完全無腦。

“你忘了?我怎麼也算半個陳家人呢。”田佩岑摸摸何玉容的頭發。

何玉容擦擦眼淚,吸吸鼻子,說:“佩岑姐,你真好。”

田佩岑依舊親切地微笑,何玉容感覺如沐春風。

外面的宴會仍在繼續著。

王世雲和元嘉爾討論,剛才好像見到了甘雨,兩個人卻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甘雨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

他們旁邊的許大翔卻在想,為什麼沒看到十一,他說了就肯定會想辦法混進來。

十一拎著甘雨的包走出了陳氏大樓,回身仰頭看看這棟威風的大樓,覺得雖然沒報複到李家自己今天卻也沒有白來。

李綜在宴會廳避開人群,一個勁兒地喝酒。

陳亦忠壓住震怒,依然在場內應酬得如魚得水。

甘雨和陳徵兩個人,卻在家裡,不關心外面的世界在發生著什麼,在對方的陪伴下,睡著了。

陳徵睜開眼睛的時候不見甘雨,心中空落落的,以為她又不想面對自己,已經走了。出了房門卻發現她正在廚房做早餐,他開心壞了,乖乖坐到桌邊等著。

他雙手支著臉星星眼,像朵花一樣看著她。

“你昨天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感覺像super an一樣,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陳徵問。他真的沒想到她會出現,現在還覺得像夢一樣。

甘雨覺得昨天之後這人怎麼連說話都幼稚了,說什麼super an。

“十一叔介紹我去那裡打工,反正工作室那天不開工,正好可以去掙外快啊。我也沒想到,會遇到那種情況。”甘雨一邊打雞蛋一邊說。

雞蛋入油鍋,“茲拉”一聲。

陳徵說:“怎麼又是那個十一叔,怎麼哪都有他呢?你……離他遠點。”他本來就是不想讓她周圍有異性才把她安排到許大翔那裡的,卻算漏了那還有個什麼十一叔,煩躁。

“我幹嘛離他遠點,他人挺好的,我的妝發都是他幫我做的。雖然他人是有點奇怪吧,但是挺有才華的。”甘雨把雞蛋盛盤。

“你……”陳徵說不出話,這份工作本來就是他介紹她做的,總不能叫她不做吧,而且他知道他說了她也不會聽他的。

甘雨擺好餐桌,“你吃吧,我去上班啦。”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她拍了一下他的頭。

昨天趁著他睡著拍了好幾次,拍出習慣了。

陳徵端著碗,呆呆的,“你……”

甘雨才反應過來,臉一紅快速進了電梯。

明明昨晚都睡在了一起,現在拍了一下腦袋兩人卻害羞到不行。

陳徵心裡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愉悅感。他們很久沒有面對面好好說話了,她沒有再問有關於傷疤的事,也沒有問昨天宴會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很感激,因為就算她問,他也還是說不出來,那麼兩個人又會像之前一樣,無法面對彼此,無法進行對話。

他高興是高興,可是那個十一叔到底是誰啊?

甘雨坐在公交車上,頭抵著窗戶,看著窗外匆匆後退的風景。她仍然是想問的,為什麼傷害自己,田佩岑說了什麼,她不是不想知道答案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她想讓陳徵能正常地活著。她這兩天看到的他,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的活法了。

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是生活在痛苦中的,這讓她震驚。他為什麼這麼痛苦,等他想說,能說出口的時候,自然會說給她聽了吧。如果自己能讓他的痛苦減輕一點就好了。

甘雨到了許大翔的別墅,十一坐在外面的長凳上曬太陽,身邊是她昨天落下的包。

看到甘雨他調侃:“喲,還有錢坐車來吶?昨天跑哪去了?包都不要了。”其實他知道她跑哪去了啊,跟陳徵回家了。

甘雨拿過包, “昨天有點事就先走了,不好意思了,謝謝你幫我把包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