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年揹著手在屋內來回踱步,最後冷聲道:

“魏遲斃命,追查黑衣人的線索就全部斷了,咱們繼續死盯著這些也沒有意義,況且查案本就不是巡防營的差事。

告訴安涼閣,讓他們著手去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尤其是那個血色的柳葉圖案。

這麼一夥人藏在北涼境內,我心裡可不安穩吶。”

“諾!”

蘇晏清沉聲應喝,隨即問了一句:

“那三大糧商怎麼處理?”

顧思年目光微寒:

“魏遲罪大惡極,欠下了血債,就依律法抄家治罪吧。

至於那個卓華,雖然摻和了此事但畢竟不是主謀,現在人也死了,就給卓家一條活路吧。

不管卓家是誰接手產業,咱們都按照與江門一樣的價格收購他們的屯糧。”

“那柴冬允呢?”

蘇晏清輕聲道:“此人就在府門外等著。”

“噢?那就叫進來吧。”

顧思年苦笑一聲:“這個傢伙,還真是不太好處理啊~”

“諾!”

少頃,柴冬允顫顫巍巍地走進了經略使府的大門,倒頭便跪:

“罪民柴冬允,參見王爺!”

“咚!”

柴冬允的腦門死死貼地,壓根不敢抬頭多看顧思年一眼,光是看一眼背影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威嚴。

三大糧商,只剩他一個還活著,柴冬允很清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就是顧思年的一句話罷了。

“罪民?”

顧思年微微低頭,並未讓他起身:“柴掌櫃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嗎?”

“知,知道。”

柴冬允顫顫巍巍的答話道:

“小人不該與魏家聯手操縱糧價、抗拒合銀法。更不該、更不該去做殺人放火這些無法無天的事。

請王爺治罪!”

顧思年緩慢踱步,平靜地說道:

“本王推行合銀法的初衷乃是為民謀福、充實國庫,老百姓手裡的餘錢多了,日子才能一天天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