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火兵來了!”“快, 快,是宋二自己放的火!”

宋家食鋪外,幫忙替水撲火的食客與街坊陸續叫喊出聲, 只見遠遠有一支五人成隊的滅火兵推著輪車快速朝著火處趕來。

也不知道趙宋皇室是不是沒孝敬好火神祝融, 反正自打大宋定都開封火神就頻頻降臨。太.祖建隆二年皇宮內酒坊失火,30多名酒工罹難,180間房屋被燒毀。次年,大相國寺大火,數百間僧房被毀。

真宗祥符八年,榮王宮起火, 東風一吹接連五座諸侯王府成為灰燼。這場榮王宮火之大,從起火之夜燒到了第三天的淩晨,從內宮燒到了文武百官的官署。開封府有兩千餘間房屋被烈火吞噬,而有一千五百餘人葬身火海。

這還只是開封城裡的大火災,其他地方的火災也是屢禁不止。

當今趙禎宗繼位後,對先帝執政期間的火災之警莫不敢忘。

如今,開封城裡每三百步就設有一座軍巡鋪, 專門負責防火與防盜。每間隔一段的高處便有望火樓, 以便及時發現火警, 白天用旗夜間用燈來指使火警方位。

如此一來,宋二保放火之後不到半盞茶, 寧康街轄區的潛火兵就已經帶齊裝備到場。大小桶、灑子、水囊、睡袋火叉、雲梯等等一應俱全, 五人分工明確誰先以帶來的水救火, 誰又去找火場四周街坊鄰居家裡的水源。

月枕石將放火元兇給弄暈制服, 沒有宋二保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在眾人齊心滅火之下,不到一炷香宋家食鋪的火勢就全都滅了,半點不曾連累到隔壁人家。

一場人為大火,來也匆匆,滅也匆匆。

刺鼻的煙霧還彌散在風裡,人們卻都都露出了笑容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這個宋二是怎麼一回事,腦袋有病了,居然會燒自己的房子!”

一位食客這才回過神來大罵被扔在地上的宋二保,“幾位官差,我們大夥都能作證的,宋二保是故意放火。他可怕地笑了一下就沖進屋子,外門都沒有關就看到他一下點燃了屋子。”

鑒於趙宋皇室與火災有孽緣,故意縱火的刑法很重,不牽連他人的情況是直接關到牢裡十年八年,一旦造成無辜傷亡多半就離死刑不遠了。

官員們絕不敢輕忽,因為斷不了縱火案則為失職,非常可能就保不住頭上的烏紗帽,因此開封已經有些年頭不聞故意縱火案。

別管宋二保是不是犯了別的事,單是今夜縱火一條就能即刻把他抓到牢裡。

潛火隊聽聞食客們的話是點了點頭,繼而向展展昭問到,“展大人,這人是我們帶走,還是怎麼說?”

展昭一度有些恍惚,他與月枕石的火場重逢多似十年裡一場場空夢裡的再見,適才根本沒有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必須以救火為先,一直重複著澆水滅火的步驟。

等到火盡煙餘,他的注意力尚且全在月枕石身上,可當想要開口才發現根本不知從何啟齒。

“宋二保與一件大案有關。”展昭收斂了心神先對潛火隊五人說到,“今夜有勞幾位幫忙了。至於宋二保就先由開封府收押,這就要詳查宋家。”

潛火隊看到事情有人接管就沒有逗留太久,他們管轄這片區域的火情,就是要隨時要最好待命的準備。

這會讓幾位食客留了一個聯系地址以備後續可能的詢問,人群也都漸漸散去了,寧康街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下來。

“你怎麼會來這裡?”十年別離,展昭再見月枕石的第一句終是問及案情,“你在調查宋二保?什麼時候進的宋家?”

月枕石深深看了展昭一眼,不談其他也直入案情指向了煙囪的方向,“我從那裡進的屋子,有線索表明宋二保有問題,宜早不宜遲,我就來看一眼。趕巧發現宋二保在縱火就把他給劈暈了。”

展昭瞥了一眼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宋二保,這場大火併沒有把門口的烤肉食材燒掉,但恐怕屋裡不會留下有利證據。

“能說一說是哪來的線索?為的又是什麼案子嗎?宋二這人怪得很,沒有幾分證據,他醒了也不會老實交代。”

“線索的提供者,昨夜你應該見過了。”月枕石想起黃昏時瞥見展昭而不停抖尾巴的紅圍脖,“它去找宋二的另一個據點,那裡應該有你們想找的證據。”

展昭腦中浮現出紅圍脖古怪的貓笑,難道那隻貓昨夜是故意將他引到了宋二保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