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與老虎真的沒差太多。只有性格似貓的人, 才會明知顧問, 才會故意否認。

月枕石沒有正面應答展昭的問題,好歹她也是要面子的人,不能隨隨便便在大庭廣眾之下又被彈腦門。

“啊?有老虎嗎?看!天上有機關鳥——”

朱睿與柏淑本是憋著笑,這一聽到月枕石非常認真的喊話, 兩人下意識地抬頭了四周張望了一番,“哪裡有機關鳥?”

等兩人茫然地收回目光,月枕石已經以非常快的速度走入了別院大門。

“你們還真信小月說的?與其信天上會有機關鳥,不如去信有一天她會在天上飛。”

展昭說著聯想起月亮正是高懸天際,那麼姓中帶月之人會飛在空中似乎也能說的過去,這該比熊在天上飛要容易七分。

展昭想到那樣一副場景也忍不住笑了,這一笑讓柏淑與朱睿更是一頭霧水,他也就徑直朝著別居而去。

柏淑與朱睿迷糊的樣子讓在場的三位大人笑了。

蘇洵笑著對月想起了程氏, 他在家的時候想著外面的河山風光, 沒想到這一回來到外頭才覺思念那麼強烈。不知程氏肚子裡的孩子好不好?不論此胎是男是女, 他都都想好了要叫景先。

朱大富摸了一把傻兒子的腦袋,他也不管孩子們的這些事情轉身詢問胡舟,“胡老, 您看明天準備往哪裡走?要不要去二十裡外的縣衙?”

這是一個好的問題,而透過今夜的接風宴先是明白了三件事。

其一,昐村死過很多人,所以知曉後蜀與唐朝舊事的人寥寥無幾。其二, 桃花林以南可能有問題, 孫老闆所言此地曾有佛寺一事非常可能是真。其三, 對於大黃狗的死與帶著毒素的經文,說不清孟家到底抱著何種態度,到底是事無不可對人言,或是遮遮掩掩其中有所隱瞞?

胡舟摸了摸鬍子,縣城總是要去的,他們必須查閱地方誌才行。“去縣衙之前要準備好拜帖,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這些事情就有勞小蘇先生了。”

李大富也寫不出一筆好字,他想著蘇洵去縣衙查詢地方誌是沒有問題,但有問題的是不安分的李睿。

“小睿,你別給我往桃花林裡鑽!真要賞花,必須跟著我一起去。不行,明天還是一起去縣城走一趟,我還是要看著你才行。”

朱睿乖巧地點了點頭,別總當他傻,明知桃花林裡死過一條狗,難道他還要不管不顧去追逐大黃狗的陰魂?

翌日早飯過後,桃花林裡只剩下了月枕石、展昭與胡舟三人。盡管有孟小娘子的特意囑咐在前,可是總要有人去出過事的桃花林南側走一遭,實地看一看所謂的寺廟遺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三人並非不打一聲招呼就往南邊樹林跑,而是正大光明地向孟祥問起了此事。

孟祥揉了揉宿醉過後發疼的太陽xue,原來昨夜在飯桌上還說起了寺廟舊事,當下他並沒有迴避,只是語序不清地說著過去。

“花木培植一事向來由家兄管理,這些年大郎與二郎時不時能搭一把手,我對這一塊所知不多。從前四黃與大郎最親近,說來也是巧合誰能想到經文上面有毒,讓四黃就那麼死了。

那種東西當然不能留著,當場我們就給燒了,而那些個坑洞四周都用麻繩給圈了起來。你們是來尋訪古跡的,自是對那些老舊寺廟感興趣,但是那裡真沒剩下多少東西。”

原來,昐村在後蜀國末年經歷了一場瘟疫,十室九空之中寺廟的僧人也沒能倖免於難。

孟祥顯然不怎麼管事僅僅聽說了一個大概。當年不知怎麼一回事起了一場大火,村裡的人全都病了哪有力氣去救災,這將廟宇燒得七七八八。

後來昐村也破落了沒有人出資重建寺廟,久而久之那一塊地就成了荒地,後來正好因為挨著孟家想要開墾的樹林範圍,這就一不小心將其圈到桃花林裡。

“村西老孫說他的祖上看見過火光之夜發生了什麼,有一眾和尚將一尊塑像從大火裡搶救了出來往山裡逃去了,之後就沒見過其他的僧人。”

孟祥對此也不以為意,僧人對佛像的重視是司空尋常。反正那都已經過去七八十年了,他還管什麼僧人佛像,這塊地都是孟家的了,要再重建寺廟還請另擇別處。

“你們要想去看一看就順著這一條豎著石墩的大路筆直向南,見到那一圈用麻繩圍著的地方就是了。其實真沒什麼好看的,你們走一趟就知道地面上基本沒有任何磚瓦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