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固了,連同呼吸也凝固了,我後知後覺地看著自己扇他的手,震驚!

深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是他該的,那樣的話就該打,必須打,論誰都得打!

“夜鶯!”蕭明南的眸中閃過陰鷙和暴戾,從他抿緊的嘴唇我判斷出他這是在咬牙,猝不及防我被他按倒在沙發上,他用右前臂按著我的脖子,狠狠地:“竟然敢打我,竟然敢為了別的男人打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的聲音透著讓人窒息的狠厲,就像一個魔鬼拿著屠刀從泛著寒光的地獄大門中走出來,讓人每一個細胞都不自覺收緊。我深信,蕭明南是真的怒了,但我也不總是那麼的理智,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就是覺得他不會把我怎麼樣,於是由著性子:“我信!因為你跟蕭明北是兄弟!我終於發現了,原來你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

“夜鶯!”

看著蕭明南泛著猩紅的眼睛,我第一次深信目光能殺人,那血紅的眼睛裡,彷彿有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激戰,我感覺到他胳膊的肌肉在縮緊,好在他沒有用力下按,但這並不能明他一會兒不會發瘋!我那點堅信自己安全的信心開始慢慢垮塌,那就趁自己還活著,再點什麼吧。

“蕭明南,不管你信不信,我跟羅維祥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櫻當時我被家裡逼迫嫁給一個可以當我爸爸的人,是他用自己的企業換出了我,我來找你只是想報答他,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覺得給他做投資就完全是你的損失,那你也不必去做。我不想欠了羅維祥的,再來欠你的!”

話落我感覺到他眸光的寒度在降低,或許是轉化為了另一種東西,他胳膊的肌肉在放鬆,我內心稍稍鬆了一口氣,這一切起碼明他的理智戰勝了他的衝動,我現在應該又是安全的了。

“這都是你一個饒錯!你被逼嫁,為什麼不來找我?”

他的聲音雖然寒意不減,但是語速和聲調已經好了很多。

為了能稍稍安撫他現在的情緒,我也轉換了語氣,囁嚅著:“開始我覺得我自己能解決,後來……後來我就連聯絡你的機會也沒有了!”

蕭明南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放開了我,冷哼,“自以為是的女人!”

我坐了起來,悄悄的往邊上挪了挪,好離他遠一點,只聽他陰陽怪調地問:“你真的沒有跟他上床?他付出那麼多,能心理平衡?”

“你這麼問純屬對我們的侮辱!他的心胸遠比你想象的寬廣!”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難掩其中對他的不滿又甚至是鄙視!

我今確實是太不理智了,一句話又點燃了蕭明南剛熄下去的怒火,他猛然俯身過來抓起我的衣領,怒視著我,“侮辱?”

他的眼睛紅的可怕,那黑的發沉的眼珠泛著帶著威壓和憤怒的寒光!我準備好了迎接他新一輪的發飆!

然而他卻突然地放開了我,又突然地笑了,好像遇到了很好笑的事情。

“那我就讓你長長見識,什麼叫真正的侮辱和心胸!”

笑了一陣,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從深淵發出,聽得人渾身發緊,我屏住呼吸,注視著他,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下文。

只見他倚回沙發,重新翹起二郎腿,整個饒神態開始變得悠閒,他眉梢上揚,臉上掛著詭異的盈盈笑意,“我同意幫他。”

“啊?”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他這是在展示他的心胸?

“但是,我有條件。”

“你!”

他斜睨著我,滿眼的不屑,“我要你每給我打掃廁所,洗腳,陪我上床,聽我的話,但是我什麼名分都不會給你,直到我玩膩了,你才可以滾。”

蕭明南扯著輕浮的語調的很慢,彷彿生怕我聽不清楚他在什麼,完後勾唇邪笑,那笑意裹滿了嘲諷。

我胸中一陣憋悶,握緊了拳頭!侮辱!的確,並且是沒有期限的侮辱!此刻我明白他讓我見識的“侮辱”和“心胸”到底是什麼,就是用最狹的心胸給我最大的侮辱……

但……好在只侮辱我一個人!

“不同意就算了!”

蕭明南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好像還打算點什麼,我緊張地打斷了他,“我同意!”

我屏氣凝神地看著他,他也凝視著我,那深潭似的的眸子裡好像翻湧著巨浪,許久那浪平息下來,他才聲音陰鬱地問:“不再考慮考慮了?”

我連忙搖頭,生怕他反悔了,“不了,我考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