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掉顧弘景不肯安分的手,顏卿轉過頭來對著他,說。

“你有沒有認真在聽我說話?”

“有呀,我好好地聽著呢,安清和才是真正的南宮弈鳴,而南宮弈鳴是已故石氏的親生兒子。”

面對顏卿的責問,顧弘景一臉無辜地回答著。

“那你怎麼一點兒都不驚訝的樣子……”

“因為我早就知道了。當年狸貓換太子的那位武林高手,如今在我麾下做事。”

“啊?!”

這回輪到顏卿驚訝得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是……周澈那個哥哥?”

顏卿記得周澈有個同胞兄長,叫做周晟,武藝很是高強,但是性格十分清冷,也是顧弘景的一把好手,據說還是暗衛的頭領,想必很受倚重。

“不是他,那人不過是個小人物,有幸被我救了一條命,因此才棄暗投明的,他投誠的第一樁事,就是告訴了我南疆皇室的辛密。

世人皆以為他已經死了,而因為臉上有了傷疤,我又造了新的身份給他,所以就隱匿了下來。”

顧弘景少見地充滿了耐心。

“那你不早點說!”

“我……你知道此事時,我還遠在西南,這等絕密的事情,豈能隨意在信中提及?

況且我回來以後,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的,哪有機會好好來說這事兒,我都快忘了,你又沒問……”

委屈巴巴地控訴了一堆,似乎對顏卿的責怪很不滿的模樣,可是顧弘景自己心裡知道,她能這樣問出口來,就說明已經開始逐漸依賴自己了,對於此景,他還是很高興的。

顏卿仔細一想,覺得有道理,自認理虧,癟了癟嘴,像是在思考怎樣無理取鬧把事情略過去,好不可愛的模樣,更惹得顧弘景一陣暗笑。

看向已經散去的人群,顏卿又突然想到,大約西南大軍,也快要回京了吧?

……

南宮繹心後來又來找過顏卿幾次,只是都沒有再提到顧弘景的事情,主要是聊了聊安顏堂在南疆開設的籌備工作,和她與安清和的相處。

安清和除了最開始的震驚,其實已經逐漸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轉變。

只是他還不願意離開安淑離,南宮繹心只好試著對與他接觸幾次,希望能夠喚醒一點沉睡的親情。

而西南大軍也一路北上,班師回朝,凱旋而歸。

這一日,大街上的百姓紛紛自發地立於道路兩旁,就等待歡迎將士們的歸來。

顏卿也是早早地就來到了街上,想親眼看到哥哥顏楓身著鎧甲,騎上戰馬,榮耀而歸的模樣。

只是平日裡這種欣賞鮮衣怒馬少年郎的事情,大多都該約著好姐妹一同來看的。

可顏卿的兩個手帕交都已嫁為人婦,實在不適合再出來幹這種事,所以顏卿只好自己獨自出來了。

當然,原本黎子鴛是說了要陪她一塊兒的,怕人太多很危險,但還是被顏卿婉拒了。

跟著家長一起出去玩,到底多了一層拘束。

並沒有穿什麼華貴的衣裳,可手鐲和頭飾卻是一件不少的都帶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