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夜裡,重達三點八噸實心紫檀紅木床確實不響了。

但是實心紫檀紅木床卻在房間裡打著轉,像推磨似的。

墨掉聽到此,像洩氣的皮球一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問道,“三點八噸實心紫檀紅木墩子能轉動?”

“能轉動也就罷了,關鍵和地板互相摩擦,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燒焦味,當時我們看得目瞪口呆,一個虛弱生病的女子,怎麼會有這麼多精力旋轉接近四噸的木墩?”

“後來呢?”

他們無計可施,只有叫來搞建築的幾個包工頭,他們說真正的高手在民間。

“我也只有請他們上門,看看有什麼法子能使紅木墩子不動、不轉。”

“包工頭有辦法?”

“他帶來傢伙,又叫來十幾個體力健壯的兄弟,先把紅木墩子移開,墊高,在四隻角上,開五十厘米圓孔,然後在地面做好標記,由五樓往四樓開孔。”

“他們要幹什麼?”

“孔開好之後,他們將紅木墩子移到位、對齊孔眼,用長螺桿將木墩緊固於樓板之上,方才解決床面不響、不跑的難題。直到今天,這張床仍在五樓朝南的房間裡。”

“現在還在使用嗎?”

“不使用睡到哪裡去?”馮華山站起來說,“小墨,你還是快離開吧,別傷害到了你。要是傷害到你,我拿什麼向你的父母交代呢?”

“馮老闆,”墨掉也跟著站起來說,“如果我遇到任何情況,您就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為什麼?”

墨掉想起離開時陳魚雁和馮玉耳對他說的話,“清白,你離開家之後,要想越走越遠,就必須忘記過去,忘記一切……。”思至此,於是說道,“我沒有爹,也沒有娘,沒有任何人找你,也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在你家裡。”

“你爹呢?”

“早就死了。”

“死了?”

“是的。”

“你母親呢?”

“爹去世後,她也去世了。”

“看來他們動了真感情。”

馮華山說著走過來,拉住墨掉的手,讓他坐在沙發上,然後挨著坐下來說,“只需雞鳴二道,窗外天麻麻亮,玉耳便會像個好人一樣醒了過來,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能說會道,吃東西也可以,就是精神差些,彷彿做了一晚上夜班似的,老是筋疲力盡。一旦吃飽了,她就開始睡覺,像是永遠睡不醒似的,這一定律,雷也打不動。”

“你們沒有到其它地方求醫?”

“為了給她看病,我們領著她跑遍國內各大醫院,得到同樣的回答,玉耳非但沒生病,而且各項指標也非常正常。”

“為什麼她每到夜裡八九點口中會發出帶有深厚內力的叫聲呢?”墨掉壯起膽子問,“是不是撞到妖魔鬼怪了?“

“我們也這麼想過。於是就帶她,請高手問卦,和尚誦經,道士作法,巫婆驅邪,可是全都無濟於事啊。”馮華山又開始流淚了。

他說,“小墨,你知道那些修道高人是如何說話的嗎?”

墨掉搖了搖頭,“他們怎麼說?”

“他們和醫院大夫們講的差不多,都說玉耳身體沒有病。既沒有遇到鬼,也沒有遇到妖,她就是個正常的普通人。”

墨掉激動得一口氣問道,“正常普通人怎麼一到夜裡八九點就犯病?犯病如何會發出深厚的內力?為什麼有那麼大力氣轉動三點八噸實心紫檀紅木床?”

“我也是這麼問的,可是她的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啊。”馮華山手指門口說,“她是學校籃球隊隊長,跆拳道散打隊員,登山愛好者,百米游泳冠軍,她還是某節目美食代言人,結實的身體確實查不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