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沈紅葉的意思,似乎是想要軟硬兼施,以玲瓏話術哄得私生子劍下留情,免得損折在勝負一眼可判的無謂戰鬥中。

但張山河卻沒有與沈澄善罷的餘地。

大師兄於五家之事上起到的角色,暫時仍不能暴露。

否則姚家姊妹便有充足的時間,來佈置對付他了。

沈澄既已見了他的面,便決不能活著回去。

張山河抽出名劍“掛枝”,也即阿秀身亡後,大師兄不知出於何種打算贈送於他的利器。

劍上分得出生死,便不必爭口舌高下。

雖是這般想法,可張山河每當盯及手中利劍,便想起阿秀在失去用處後瞬間遭到拋棄的下場,畢竟沒法完全裝作無動如衷。

“沈澄師弟既有遠走高飛的念頭,何必為道觀剪除對手,平白多犯一宗殺孽?”

“隨我等到州府一行,以我等身後要人心胸眼界,決不會拘泥於你鐵劍傳人的身份而棄良才不用。”

“道觀能給你的,我等贈你百千倍尚自有餘,何必為著女兒顏色絕了後路?”

沈澄古怪地瞧著張山河:

“我本以為你我處境相若,你總該對我的想法有一定了解。”

“然夏蟲不可語冰,當日一番勸勉良言,就當我是餵了狗。”

張山河握劍的手微微抖顫。

是因為憤怒?還是為著甚麼?

至於處世經驗遠為老練的沈紅葉,顯然早就放棄了幻想,短劍擺出巧妙角度遙指沈澄肩頭。

老人的聲線甚為疲累:“沈家人做過的事,便不要後悔。”

沈澄垂下長弓,一翻腕鐵劍在手:

“用不著你教。”

“沒有明日的人在暢想著明日,已經夠可笑的了,如今尚要來教我如何處世為人嗎?”

“瞧在你當年沒隨手把我扔進小溪份上,且留你全屍。”

一短一長的劍光遙遙相對,如幼虎老虎相互對峙,為爭作森林之王無懼爪牙染血。

沈紅葉面色蒼白,事至此刻終於拋卻數十年深沉城府,全心全意投進眼前生死廝殺:

“有本事取我性命,便儘管拿去。”

“死前若能得一場痛快廝殺,似乎怎麼也總比虛度的數十年光陰來得痛快?”

張山河見狀,劍尖微垂,擺出全真劍法中的攻伐劍招“浪跡天涯”。

此後是否海闊天高,全看過不過得了這關。

張山河不會為以二敵一而感到難為情。

他的劍術是為安身立命而練,為平步青雲而練。

武者尊嚴之類的無聊玩意,從未被他放在心上。

只為求勝!

面對兩大資深煉筋高手的鋒刃,沈澄毫不畏懼,劍光後方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對兩人而言,過得眼前關即是生死別。

而對沈澄來說,這一關同樣決定著未來將走向何方。

劍勢自下而上,如蒼龍猛登攀過山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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