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李雲秋竟說連五家也要跟去州府,豈不是將沈澄計劃全盤推翻?

只見沈澄目光閃動,如鷹眈視素以獵者自居的李家家主:

“別以為事敗後隨意就可抽身離去,這世上沒這麼便宜的事。”

“留下頭顱,我答應不動你在小鎮上的家業。”

李雲秋啞然失笑:“你真的以為,道觀會由得我這傻兒子接過我的家財?”

“別傻了,你是道童出身,總不會不知那群道爺們骨子裡是甚麼性兒。”

沈澄平靜說道:“他們怎麼想,我管不著。”

“而你也知道,現下的我早就不是他們輕易能管住的了。”

李雲秋對他的言語並未否定:“鐵劍門下,哪怕是掃地烹茶的小廝也是傲氣凌人,絕不會輕易聽從上位者的號令。”

他輕輕攤開手掌,又握起:

“所以鐵劍門被滅掉了,只剩下你這個連鐵劍先生的面也沒見過的小子,在我面前高談闊論。”

“可笑!”

李雲秋足跟輕踏地板,彈出暗格中藏一把銀柄長劍,寒芒熠熠,冷意如水流動於窄長劍刃。

“哪怕是當年鐵劍先生在世,也不敢說自己能介入到如今的事態裡。”

“抑或說,你身為三清弟子,不相信世上真有神靈之事嗎?”

“凡間武夫,焉能與鬼神為敵?”

沈澄指尖撫過青碧劍鏽:

“我未曾與鬼神為敵,我的敵人是你!”

說罷劍芒疾射而起,裹挾無匹勁力掠向李雲秋咽喉!

李雲秋揮劍迅疾,匹練銀虹硬剎著鐵劍劍勢。

只聽得一陣無止盡的震鳴,如同雷電將屋頂累積的冰層寸寸崩碎。

沈澄這一劍的力量和速度,毫無疑問已遠超昔日與沈紅葉交戰之時。

就算李雲秋早已算到他必然進步飛快,為今日一戰準備萬全。

也決沒可能想象得到,沈澄的成長速度全然超乎任何武者所能!

銀劍被鐵劍猛力震盪開去,李雲秋乘勢躍開兩步,掌力疾拍沈澄胸膛。

他早就把沈澄異常卓絕的拳法造詣納進考慮,全沒打算與對方比拼內家拳的精微處。

一出手即是內勁凌空拍擊,絕不留給沈澄劍勢蓋頂壓落的餘地!

換作是一般粗通內勁的武者,掌力絕沒法像李雲秋般精純。

哪怕拍出能滅燭火的掌風,也遠遠不足以與迴風手高度凝聚的掌力相持。

然而沈澄修煉內丹功後,對內勁的掌控力,甚至勝過了真傳弟子中較弱的數人。

把道觀百年來無人走完的路走到終點,一步步修出內勁的他,修出的勁力更是帶著他人缺乏的頑強堅韌!

拳掌隔空相震,激發的風響尖銳猛烈,甚至將昏厥一時的李恆震得醒轉過來。

於是,猶於煉皮境苦苦打熬體魄的新進道人,便目睹了此前絕對無法想象的一幕。

多年來每度現身於夢魘,便會驚得李恆把雙拳死死握出血來,大喊大叫著驚躍而起的生身之父。

竟然被沈澄師兄的拳風震得滿臂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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