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時落於小小道童之後,本身已是極失身份的表現。

孫長殷大可以事發倉卒,未及反應來為自己辯解。

但沈澄身為資歷遠不如她的後輩,卻在同樣的情形下挺身而出,力挽狂瀾,莫非她的反應比沈澄尚且遠遠不如嗎?

孫長殷猛然醒覺,轉過身後,便欲折返道觀中部找尋凌欣。

卻聽得沈澄猛地喝道:“快快把火撲熄,下一批敵人要來了!”

話聲未畢,但見得十數輕騎迅疾穿過道觀門戶。

快馬矯健,武者精幹,神貌氣質與混進道觀中的殺手顯然不是一路。

眾人練功服上繡有花紋各異,卻是明明白白地將身份表露無遺。

斷門劍黃家的小劍、鋼線拳劉家的抱拳雙手、飄萍掌沈家的紅葉……

五家旗下的武者,竟已張狂至擺明車馬殺進道觀裡頭!

道人們剛本能地聽沈澄號令圍到火牛身旁,此時均是一驚,紛紛執著武器,擺出基本對敵陣勢。

親面過像火牛般強橫兇猛的對手,一眾道人的心態已然有所改善,對人類之身的敵人也不再抱有太大懼意。

沈澄持劍佇立於眾道人之間,似乎更是無形中提升了道人們同心抗敵的信心。

但見得沈澄舉劍胸前,目光銳利射向五家武者中坐在最高最壯的大馬之上的青年。

這青年體格魁梧,濃眉大目,頗為英俊,反手拖著一柄四尺有餘的長刀。

他並不似沈青山般神態輕蔑,自若神色流露出十分的自信。

哪怕以寥寥十餘騎突入敵方重地,卻表現得有如親臨視察新得土地的驍將。

孫長殷認出此人模樣,眉頭剎地緊皺。

她全不知曉此人已從州府歸來,與五家大多不成器的二代相比,此人的驃悍名聲,就連在州府的年青俊傑間也頗為震撼。

悄無聲息地回到小鎮,必然是為著向道觀施加前所未有的沉重一擊。

只聽沈澄說道:“聽聞崩山拳馬家雖以馬場起家,祖上於大涼軍中任職軍器武備職司期間,涉獵的卻不單是運用戰馬的學問。”

“牛的成本比馬低,強壯的牛隻更遠比精良的馬匹易找。”

“用來作一次性的攻門器具,非但別出心裁,且不論成敗,耗費的成本也在控制之內。”

“馬家大少,馬卓紅?”

名字頗為女兒氣,與強壯青年形象頗有對比的馬卓紅聞言大笑:

“道觀百年底蘊果然非同小可,連一介小小道童,也有這般眼力見識。”

他領口繡著一座被直劈為二的山峰,呼應的正是馬家先祖以雙拳擊碎高山,為小鎮闢出一條通往山脈之外道路的傳說。

傳說真假難分,馬卓紅策劃的火牛攻門,破壞力卻確是非同小可。

而他手頭的長刀冷光滲然,危險性似也不在左右燃火的蠻牛之下。

只聽他笑道:“五家連手圍攻明真觀,強弱判然勝負早分。”

“你若是識趣,本公子許你作我馬後捧刀童子,保你過時過節吃肉吃得飽。”

沈澄微微一笑,張口便把一口唾沬吐到他褲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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