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牧泓繹蹙眉:“他的手必須立刻手術!”

藺焉和藺晨趕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了,沙輕舞還坐在醫院大廳,守著剛醒的小女孩,在陌生的環境裡,她沒有找到爸爸,害怕的哭了起來。

沙輕舞向來不會哄小孩,一時間的手足無措,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爸爸一會兒就來找你了,你先告訴阿姨你叫什麼名字,好不好?”

藺晨剛從醫院大廳找到沙輕舞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藺焉一個轉身,也看見沙輕舞清瘦的身影,忙著將藺晨往前一拉:“哥,是輕舞!”

“沙輕舞,你瘋了嗎?”藺焉疾步跑上前,不由分說的開始罵了起來,“為了一個新聞你是不是瘋了?要是另外幾棟大樓也塌了呢?”

藺焉的疾言厲色把孩子嚇得更兇了,哭的更猛。

沙輕舞一邊笨拙的哄著一邊制止藺焉:“行了行了,別吼了,你看把孩子嚇得。”

藺焉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孩子還在哭鬧不止,沙輕舞只覺得太陽xue脹痛厲害。

藺焉嫌棄沙輕舞手笨,伸手將孩子抱了過來,一邊哄一邊往外走去,走著走著,還沒到大門口,孩子就不哭了。

頓時,沙輕舞哭笑不得:“是我長的嚇人麼?”

藺晨自始至終用一雙淡漠的眼睛看著她,直至沙輕舞有所察覺,側目而來,對上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眸,低了低頭。

“晨哥,別訓我,成嗎?”她委屈巴巴的說。

要知道剛被藺焉那死丫頭吼完,接著如果藺晨再罵她,她估計要翻臉了。

藺晨沒有說話,只是臉上浮露出前所未有的嚴肅,緊抿著唇,靜靜的凝視著她。

當時,正因為倒塌事件召開緊急會議,螢幕上是現場人員的直接錄制,當鏡頭帶到沙輕舞那張低迷消沉的臉上,藺晨丟下一句“我去現場”便離開了會議室,剛出大樓就看見藺焉跌跌撞撞的跑來。

此刻,她清瘦的身子有些頹廢,靠在白色的牆上,外套早就不知所蹤,身上只套著一件單薄的衛衣,低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許半天,藺晨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說了什麼?”

“嗯?”沙輕舞不解的抬起頭,看著他。

“剛剛在現場,你閉著眼睛說了句話,是什麼?”

“你......怎麼知道?”她剛剛在現場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藺晨怎麼知道?

“別管我怎麼知道,告訴我,你說了什麼?”藺晨堅持要她一個答案。

沙輕舞緊盯他深不可測的眼眸,想從裡面找尋點蛛絲馬跡,奈何城府至深,毫無蹤跡,作罷後,她微搖了下頭:“沒什麼。”

說完,又垂下眼簾,盯著腳尖,那抹憂愁,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人類,總是要用生命為人類的無知買單。”他清冽的聲音一字一頓,就連停頓的地方都跟她的一模一樣。

沙輕舞皺了下眉,忍不住抬眼看他:“你......怎麼知道?”

一直凝視著她的藺晨終於錯開視線,輕描淡寫的橫掃了眼混亂不堪的醫院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