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討薪這渣事被如火如荼傳個家喻戶曉,眼看勝利近在咫尺,卻淩空迎來詭異事件。

翌日,上午十點半的樣子,贏生一棟在建的30層住宅樓盤竟崛地而起,連根倒塌。當時,全部工人已經進入工地施工,一場前所未有的倒塌事件頓時讓北京城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沙輕舞和齊飛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是倒塌的龐然大物橫躺於地,大部分工人遇難,救護人員和搜救人員忙成一團,圍觀群眾七嘴八舌,部分家屬被公安攔在場外大吵大鬧,現場極其混亂,狼煙四起。

無聲的硝煙點燃了一場潛在的戰爭。

從工地到醫院的道路完全被封,改成救護車專用。

白色的救護車穿梭不止,來來回回的將受傷的工人運送醫院。遠處,一輛不同於救護車顏色的軍用吉普車停在工地外的時候,沙輕舞警覺抬頭看去,只見一群穿黑色作戰服的軍人跳下車,為首的是柳睿。

“這死的死,傷的傷,場面可真夠殘忍的!”齊飛站在沙輕舞身側感慨。

沙輕舞眉眼淡掃而過,看著狼藉不堪的場面,哀聲遍野從四面八方傾軋而來,她疲倦的闔上雙眼。

“輕舞。”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沙輕舞沒有睜眼,低低喃喃著:“人類,總要用生命為人類的無知買單。”

幹這行也有五年了,寫過的報道夠推出一間12㎡的屋子了,起碼三分之二都與之有關。

此“之”乃生命也。

閆從鎬看著沙輕舞臉上複雜的情緒,想要安慰卻被她急促打斷:“這不公平,不公平!”

她喊著,睜開雙眼,猩紅的眼睛盯著那一片兵荒馬亂,痛心疾首。

“誰能救救我女兒!救救我女兒!”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喊抽回沙輕舞敏感的神經。

是一個手臂受傷的工人抱著他昏迷的女兒,大概五歲的樣子,哭著跑到沙輕舞一行人面前,跪了下來,痛哭哀求著:“求你們了,帶我女兒去醫院吧。”

沙輕舞一驚,忙著將人扶起,皺眉:“怎麼沒上救護車呢?”

“太多人受傷了,都要排隊上救護車,我女兒等不了了,求求你們,帶我們去醫院吧。”

“可是,封路了,我們的車也開不出去。”齊飛愁眉苦臉的說。

“我可以和救護隊溝通一下,先送小女孩去醫院。”閆從鎬說著,便紮進了救護隊裡面。

任憑他面子再大,這種關鍵時刻還是吃了閉門羹,人家救護隊只撂下一句話:“全都是病患,個個得送往醫院,我們只能根據受傷程度分批運送。”

沙輕舞也去了解過了,小女孩受的傷不足以構成生命威脅,只是她的父親著急,一邊哭一邊埋怨自己:“我就不該帶她來工地上工,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沙輕舞心軟,經不起孩子父親哭的如此傷心欲絕,便紮進人群中去找柳睿。

“輕舞?”柳睿見到她,有些意外,“你怎麼在北京?”

沙輕舞跑的氣喘籲籲,一邊喘氣一邊指著他的吉普車:“幫我送個人,去醫院。”

上車後,孩子的父親對沙輕舞千恩萬謝了一番,好不容易折騰到了醫院,病床告急,醫務人員忙碌不堪。

恰好在醫院門口遇見牧泓繹那幫開研討會的醫生趕來支援,沙輕舞將他攔下,讓他先給小女孩檢查一下。

經過一番檢查,牧泓繹給出的結論是:“孩子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嚇暈了,讓護士給她輸點葡萄糖就好。”說著,他斜了眼孩子的父親,像是瞧出什麼端倪,突然抓住孩子父親的肩膀,孩子父親疼的叫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