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坐在車內的紀德皺了皺眉。

沙輕舞敲了敲車前身,笑著對紀德勾了勾手指,然後指了指地下。

紀德看明白她的意思,無奈下,降下車窗說了一句:“上車吧。”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吃個飯的功夫也能將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紀德逮到。

剛跳上車,沙輕舞便揚眉吐氣地開口:“紀律師,您還真是大忙人啊。”

堵了紀德這廝也有三五日了,今天終於給她逮住,還真是沒少費工夫呢。

紀德勾唇一笑,見沙輕舞穿的單薄又調高了點溫度。

“來醉仙居,怎麼滴?有啥新狀況?聽聞最近你在幫贏生的農民工打官司?”沙輕舞一副老友的口吻跟紀德攀談。

對於沙輕舞的自來熟,紀德一笑而過。

齊飛也跟著撲騰到副駕駛的椅背上,瞅了眼片言不語的紀德,然後對沙輕舞使了個眼色:啥狀況?

沙輕舞苦著臉搖頭。

小動作還沒做完,紀德就開口說話了:“誰給你們的料?”

“啊?”沙輕舞蒙圈,“什麼料?”

紀德眉梢一挑,看向後視鏡裡的沙輕舞:“我在醉仙居。”

他在醉仙居這件事情,除了藺晨外沒人知道。

沙輕舞和後視鏡裡的紀德對上視線,誠實搖頭。

紀德唇線一翹,笑了笑,像是明白了什麼。

剛知道紀德這號人物的時候,沙輕舞便調了他的資料好生一番研究,單看照片,不得不說,長相確實平凡。雖說紀德五官端正沒啥毛病,卻少了點精緻,唯一的優點便是他深邃的輪廓讓他填了幾分英氣。今日一瞧,發現他笑容溫和,唇角一翹,露出一排亮鋥鋥的牙齒,實打實的一個溫柔漩渦。

“你們跟藺先生關系不淺?”紀德試探性詢問。

沙輕舞一聽“藺”字,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知道您說的是哪個藺先生?”

“藺晨。”

沙輕舞堅定搖頭:“不認識。”

說話同時還用腳踢了踢齊飛,齊飛瞬間反應過來,連忙附和:“確實不認識這號人物。”

紀德輕笑著,無情戳破:“我記得上年年底貴社跟的一條新聞最後是藺先生處理的?”

“哪條?”沙輕舞明知故問。

“王國強。”

“哦......”沙輕舞佯裝恍然大悟,“那個呀,那個是因為涉及了oyra,這事兒我們整個報社都知道。”

紀德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套路她:“沙記者不是不認識藺先生嗎?”

“是不認識。”沙輕舞巧舌如簧的辯論,“但還是知道他這號人物的,畢竟王國強這件事情風風雨雨,要是連藺先生的名號都不知道我豈不是白混,但確實不認識。”

齊飛有些納悶,一看這個紀德跟藺晨的關系就非同一般,沙輕舞何不就著藺晨的關系搭上紀德這條線呢?

“那沙記者是如何得知我在醉仙居的?”紀德又問。

沙輕舞笑了聲,對應如流:“恰好去醉仙居吃飯,沒想到撞上紀律師了,大概是緣分吧。”

“......”齊飛心裡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他雖知道沙輕舞扯起謊來不眨眼睛,卻也沒想到可以這般設定情節,還緣分?全是屁話!瞎子都能瞅出這是藺晨給沙輕舞放水來著。

其實沙輕舞心裡也明白,今天藺晨讓她來醉仙居吃飯,最終的目的是讓她逮住紀德這廝。

如今狀況看來,她驀然回想起昨晚藺晨說他在北京還是有些人脈的,原來是這個意思,當時他就暗示自己可以找他搭線逮紀德。

對藺晨此行為,雖生疑惑,卻未深究。

紀德也不跟沙輕舞扯嘴皮子,直接了當的表明立場:“我不會接受任何採訪,就算是央視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