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晨微頷首,單手扣袖釦,邊扣邊往廚房走來,漆淩的眼睛望了眼沙輕舞:“你也在家?”

語氣夾著詫異,顯然這是他們第一次早上碰面。

沙輕舞踧踖的笑了下,一手扶著半開的冰箱門,另一手抓著包吐司晃了晃,傻傻地問:“要吃早餐嗎?”

藺晨無言的斂下眸,踏了兩步走近,與她一步之遙時,抬手放到冰箱門上,冰涼的尾指無意的碰到她的拇指,一股電流從指間竄流而來,沙輕舞一驚,猛地將手抽了回來。

藺晨睨了眼她奇異的表情,自徑從冰箱拿出一瓶水,擰蓋喝了口:“你要做早餐?”

應該是剛睡醒說話的原因,嗓音格外沙啞、磁性、動聽。

抿著唇緊張到東張西望的沙輕舞那刻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懷孕了?

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藺晨剛剛說了什麼,她忙不疊是地點了點頭:“嗯,吃嗎?”

“也好。”他應的漫不經心,轉身時候將喝了一口的礦泉水擱置在一旁的桌上,去了陽臺,從書架上隨手抽了本書,塌進罩發,二郎腿一翹,閑情逸緻的看起書來。

沙輕舞視線抽回,再瞟了眼手上招搖過市的吐司,欲哭無淚,她是抽風嗎?難道醉仙居事件還不夠教訓她不能和藺晨這腹黑的外交官假客氣麼?

約是20分鐘過後,沙輕舞趿拉著到陽臺門上,探出一個頭,試探般喊了聲:“晨哥。”

藺晨抬起眼,看了眼露出半張臉的沙輕舞,會意,把書一合,自徑往餐桌上走去。

沙輕舞碎著步子跟在藺晨身後,微咬著下唇,一副悔恨交織。

餐桌上擺了兩盤煎雞蛋,兩杯熱牛奶和一盤土司片。這土司片和裝在包裝袋裡的吐司片唯一的不同就是一個在袋子裡,一個擺著餐盤上。

藺晨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說出來的話頗意味深長:“20分鐘?”

沙輕舞憨笑,上前指了指那賣相頗佳的煎雞蛋:“我煎的雞蛋還不錯。”

藺晨目光輕轉,看向她,漆黑的眼瞳泛光,在初日的映襯下,更加耀眼。跌進他深邃的眼眸裡,沙輕舞失了神。

“那個......”她結巴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不敢看藺晨的眼睛,幹脆垂下眼簾,盯著煎蛋,“要不,嘗嘗?”

藺晨定著視線看了她數秒,然後落座,夾起雞蛋咬了口,忽然表情一頓,兩段濃眉微蹙了下。

沙輕舞緊張的坐到藺晨對面,緊盯著他那張俊逸的臉蛋,吞了吞口水問:“怎樣?好吃嗎?”

藺晨硬是把嘴裡那口雞蛋嚥了下去,蹙眉看滿臉期待的沙輕舞:“你嘗過嗎?”

沙輕舞老實巴交搖頭:“沒,但我煎雞蛋就沒失敗過。”

雖說做飯不是她的強項,但煎雞蛋對她而言算是家常便飯。

“呵!”藺晨突然一聲冷笑,抓起方才他擱在餐桌上的礦泉水悶了大半罐,微咳了聲,“確實沒有失敗過,畢竟剛移居廣東的你還沒適應清淡。”

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沙輕舞扯了扯嘴角,不信這個邪。

脆爽地夾起盤裡的煎雞蛋就扔嘴裡,頓時味蕾開始翻江倒海起來,她毫無形象的吐了出來,嫌棄皺起眉頭:“鹹死了!”

在一旁擦玻璃門的伍嫂瞧見了,掩嘴一笑:“輕舞啊,你放了兩次鹽,我剛剛瞧見了。”

啥?

沙輕舞蒙圈,瞪圓眼睛盯著伍嫂,知道為什麼不提前說呢?難道是為了看她笑話?

伍嫂像是看出她眼睛裡的潛臺詞,訕笑著:“一轉身你們就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