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又如何,大不了本殿下等會再多獵幾只。”非但不認錯,白灼煬還十分理直氣壯。

阿卿白了他一眼,然後奪過他手中的兔腿,大口啃起來。

她真是快氣死了,如今才知道什麼叫作“皇帝不急太監急”。不過既然兔子已經烤了,不吃也是浪費,她可不會和食物過不去。

她大快朵頤的樣子倒有幾分像男子。

白灼煬咧開嘴,也坐到阿卿身旁,與她並肩吃起來。上方是閃爍著光斑的密密樹蔭,腳下是松軟的綠草地,遠處飄著白白的雲朵,白灼煬突然覺得自己嘴裡的烤兔肉勝過他平生吃的所有禦膳佳餚。

下午的獵場競爭比上午的更加激烈。

七皇子隊好幾次都在追捕獵物的途中碰上別的隊伍,遇到母妃位分低的皇子,白灼煬只需往那一定,他們便自覺讓道,不敢正面爭搶。

若是遇到還算受寵的皇子,阿卿便隻身飛到樹上,立於較粗的枝丫之上,持弓“唰唰唰”射出幾箭,地上的野兔應聲倒地,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見識過七皇子幫手的厲害之後,其餘隊伍就盡量和他們繞開,前往其他區域狩獵。

懂得避人鋒芒,才可能破釜沉舟。

少了別的隊伍幹擾,白灼煬同阿卿越戰越勇,一帆風順地又拿下不少獵物,身後的七八個隨從跟著撿都撿不過來。

日薄西山之時。

阿卿終於在不經意間掃到了那隻通體雪白的銀狐,它正躲在一叢深深的草裡,立起耳朵,四處張望。

“噓...”阿卿朝白灼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瞧瞧摸出一支箭,架在鑲金滕雲紋弓上,瞄準了小狐貍的後腿。

她狩獵時,能射腿絕不射頭,盡量保留小動物的生命。

“噌”地一聲,阿卿的箭還在弦上,便有道銀光閃過。

不好,她來不及多想,改變方向,射出了弦上之箭,繃緊的弦瞬間鬆弛。

兩道銀光在銀狐面前彙集一起,而後隕落。

地上多了兩支半折的箭身,銀狐耳朵抖動,迅速逃離。

阿卿和白灼煬驅馬追上去,從西方也駛出一隊人馬,正是他們上午才碰見過的三皇子。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只銀狐記十六分,她絕對不能讓出去。

“三哥,這只銀狐是我們先發現的。”白灼煬邊抽著馬兒,邊喊道。

白黔卻不為所動,他半勾唇角:“哦?是麼?我最喜歡狩獵別人盯上的獵物了。”

兩隊人馬正好將銀狐圍了起來,小狐貍前後跳了幾下,發現無處可逃,最後哀鳴一聲,躲在了草堆裡。

阿卿正好飛身上樹,手中拉滿了弓。

白黔冷哼一聲,“雕蟲小技。”

隨後亦拉滿弓箭對準草叢裡白色的影子。

二人的箭齊齊射過去,銀狐機靈地躲過,毫毛未損。

情形一下子緊張起來。

阿卿突然放下手中長弓,遙遙望著馬背上孤傲冷清的身影道:“三皇子,傳言銀狐都有靈性,能通人情。不若我們都放下弓箭,生擒之?”

箭法不過才練了十幾日,再這樣比下去,她肯定比不贏鏖戰沙場的白黔,倒不如換個法子比。

她輕功極佳,內力又深,敏捷絕不輸他。

白黔難得沉默了一小會。

而後挑眉回望阿卿:“好啊,不過只能隨機抽選一名隨從去生擒。”

於是,阿卿從七皇子的隊伍中抽了名身寬體胖的隨從,白黔卻在三皇子隊伍中隨意點了名瘦高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