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你又想作妖才對。”

這話嚴監正似是聽清了,又像是沒聽清:“皇上……”

祝澧沒好氣:“朕問的是那妖孽既然現身,你可知道在何處麼?”

嚴監正朝周身看了看,大臣們一雙雙眼睛都直愣愣地盯著他呢。

“皇上,若是微臣尋到妖孽,皇上可否下旨將妖孽收伏呢?”

祝澧皺皺眉:“自然是要收伏,但是……但是朕需要親自驗證是否是你口中所說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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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監正一臉神秘:“容臣附耳。”

“混賬!”

祝澧聽完就跟嚴監正甩了個臉子。

朝上的大臣們更迦納悶,這妖孽到底是誰啊,還能惹皇上不高興?

“朕十分不解,蘄州的和平郡主自入京以來,不是遭人下毒就是遭人縱火,不是說她是剋星就說她是妖孽,或者朕該查查,和平郡主的仇家是誰了,都能買通朕的股肱之臣了?”

嚴監正聽聞此言,趕緊磕頭請罪:“皇上,此罪名微臣擔當不起,臣與欽天監同僚數日觀五星、七政與三垣二十八宿,絕不會出錯的啊皇上。”

殿上一人突然“噗嗤”笑出了聲,祝澧循著聲音望去,正是葉沾衣正滿面揶揄地看著嚴監正呢。

葉沾衣見祝澧瞧他,也伏地陳情:“望皇上恕微臣殿前失儀之罪。”

“那你倒是說說,你剛才笑什麼啊?”

祝澧故作威嚴。

“臣在笑若和平郡主是妖孽轉世,早就大施妖法讓仇家灰飛煙滅了,怎麼會屢屢遭人暗害呢?京兆尹的大牢也坐了,宮中的刺客也遇著了……妖孽下凡不為非作歹禍亂人間,卻給自己惹了一身官司,哪個妖孽做得這麼憋屈啊哈哈哈……”

眾臣交頭接耳:“葉大人言之有理啊……”

“聽聽便罷,葉沾衣替郡主說情,只不過是因為前頭葉家拒了郡主的婚事啊。”

“可是我聽說王毓秀與和平郡主素來不睦,這事兒京閨之中無人不曉……”

“你家又沒有女兒,你如何知道?”

“誒,我聽侄女說起過啊。”

……

嚴監正嘆口氣:“皇上,此妖孽為借屍還魂,她並非真正的和平郡主啊!”

祝澧心裡一驚,遂又和緩了下神色:“越說越離譜,子不語怪力亂神,你身為朝廷命官,竟然還相信這些邪祟之說。”

“請皇上恕微臣不敬,年初和平郡主因為被葉家拒婚自縊,據說已經死了半日,卻在夜半突然轉醒……不是借屍還魂又是什麼?”

話剛落地,殿外又響起一道炸雷,嚴絲合縫兒的似乎十分樂意配合氣氛。

就是眾大臣正專心致志聽著鬼故事呢,被這道雷驚得都哆嗦了好幾下。

“現在入秋多日,往年秋雨也沒有這樣狂暴的,這幾日電閃雷鳴倒是比之夏季不讓,實在是反常。”

“誰說不是呢?哪有入了秋還整日陰雲籠罩風雷火炮似的天氣的?”

眾臣彷彿心有餘悸,又開始竊竊私語。

只有張御史面色如常,十分不以為意:“嚴監正此言差矣,我聽說自縊而亡的人與溺水而亡的人差不多,初初都有假死之狀,只因氣息閉塞,一旦吊著的氣息提上來,確實是可以轉醒的。”

嚴監正不服:“就算是氣息閉塞還能通暢,可是人都涼了怎麼還可能活過來?郡主自縊之後,侯府郎中請了十幾個,個個都說郡主已經過身,難道所有的郎中都診錯了?而且郡主轉醒之後,侯府的主母覺得郡主性情大變,常有驚人之語,還特意又請了許多郎中去問診,若要查探,只需將郡主死前死後所有的郎中都拿來一問便知。”

說完他又看了祝澧一眼:“皇上當初也派了太醫前去問診,不知皇上可還記得?”

祝澧沒想到燙手山芋又丟了回來,只好答道:“朕當時命了太醫院的何太醫去過幾次。”

嚴監正不說話,一眾大臣也不說話,只管盯著祝澧看。

“罷了,去請何太醫上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