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兄弟再重逢(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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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朝會註定波瀾不斷,原定要冊封太子的朝會,準太子都走了。惴惴不安的朝臣們等了大半天,卻被通知取消早朝,心中憂思更甚。追著傳旨的小太監問了半響,才知道是皇后娘娘身體不適。大臣們也知道皇后娘娘曾經口出惡言,指責周煄命理不好的事情,現在不知會不會影響周煄繼位,若是皇后功力到位,那誰還有機會?想入非非的朝臣,甚至很多人已經腦補了一場大戲。
周煄沒有等著皇帝的最後確認,直接回府了。
易雲焦急得等在客廳,等他一出現就迎上去問道:“怎麼樣?”
“有驚無險,塵埃落定。”周煄微笑。
“謝天謝地。”易雲雙手合十感謝漫天神佛,奪位這種事情,不因為出發點是理想、追求這一類高大上的詞彙就減少它的危險性,一樣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跌入萬丈深淵。周煄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早就交待易雲被好應急包,一旦事有不虞,直接出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誰知事情會這麼順利呢?
“咸宜姐姐近期可能會來找你,關於女子參政的事情,你心裡有數,到時候她來了不必瞞她,一併告知,爭取她的支援才好。”周煄叮囑道,他明白自己在宗室方面的力量太弱了,可是他現在有兩個現成的盟友:一是徐子旭之母,福慧大長公主殿下,她輩分高、威望重,適合用來壓陣;一是咸宜公主,她出生最為正統,年紀輕,有衝勁兒,適合用來攻陣。
“我知道,我也盼著呢。”想要女人參政,首先要女人是“人”,讓她們能夠納稅給國家帶來收益,國家才能回報她們獨立的人身權、財產權、婚姻權。教育權、政治權……或者反過來也一樣。自上而下的改革有時候看著像聖母病發作,其實不過是比旁人多看三五步,早晚都是要做的,不如主動做,換得好感,方便以後實行。
女人成為了“人”,才能賦予她人的權利,包括參政,參政是最高階的表現形式。
不要以為政治就是冷冰冰的,只要是人操作的行為,就免不了人情的加入。
“這事兒也不能一刀切,公主、郡主們受到的教育最好,但也不是人人都願意拋頭露面。”易雲頷首,像她一樣野慣了的女人到底是少數。
“我知道,咸宜姐姐也知道。我們只是給女人提供另一種可能,她願意相夫教子就安坐內宅,願意實現自我就走出家門,我不是規定她們要怎樣,只是給她們提供選擇,讓她們有自己做主的機會。”社會的進步就體現在對不同的包容上,這很難,但周煄想去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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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最終還是沒能說服鑽牛角尖的皇后,新年大朝會的時候,皇帝直接宣佈了過繼周煄為嗣子,並冊封為太子的決定,如此大訊息,震得全國上下都過不好這個年,人人目光都盯著京城、盯著周煄呢。
朝中又是一陣波瀾,過繼一事突如其來,但細細想著又有前因後果,現在大家的目光都往戶部侍郎徐子昉身上瞟。夭壽哦,前提投資那麼多,徐巖還陪著周煄在西北戰場上滾了一圈,用命換的功勞,現在人情、功勞跳樓價打折。恭郡王不是東西,可徐家對周煄不薄啊,也不知周煄怎麼同意了這等事情。
皇帝宣佈了,大臣們也就同意了,不是他們沒有意見,實在是涉及的人都十分光棍兒,他們能找誰抗議,收回成命。找周煄?算了吧,這可是滑不留手的銅豌豆,父族母族都不親近,妻族還是孤女,父死母改嫁,易北可是揹著罪名死去的,誰能制約他們夫妻?找皇帝?真是個餿主意,皇帝沒有兒子,白得了這麼個優秀的便宜兒子,他難道會反悔。找上皇,別白費功夫了,上皇早就公開表示贊同,而且第一天面色紅潤聲音洪亮的召集諸位老臣對皇帝過繼的決定表示支援,第二天就傳出訊息病了,不讓人探望,表明了不給別有用心之人挑撥離間的機會。
現在算來算去,想要做點兒什麼,只能從皇后身上入手了。皇后?皇后娘娘早就在先景獻太子薨逝的時候臥病在床,不接受請安覲見。咸宜公主橫刀立馬擋在寢宮前:母后病重不見外客?你們執意要見母后是想讓她病情加重嗎?就算是本宮外祖母,本宮也不懼直言,有什麼為難事直接給本宮說,本宮來辦,本公辦不了的,還有父皇,為什麼一定要來打攪母后?哦,你不是來求恩典的,那最好的請安就是安靜待著。
得,人家是親母女,和咸宜公主一比,誰都是外人。咸宜公主擋了覲見皇后的人,連安國公府都不例外,最後一絲抗議的機會都沒有,朝廷上下,也就順利接受了這個訊息。
宣佈退朝的時候,即便是被同情,徐子昉身邊還是圍了許多人,名義變了,血緣不變。
周煄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在下朝的人流中截住了徐子昉。
“徐大人,我家主子有請。”福壽躬身道。留在封地的福壽等人接到訊息後快馬加鞭進京支援主子,福壽這個新任太子身邊的大總管,旁人也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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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和徐子昉說話的幾位大人,竭力鎮定,面色不變,語速忍不住快了些,催道:“徐兄,愚弟有事先走一步,你快去吧,別讓太子爺久等。”
徐子昉拱手告辭,上了周煄秦王規制的馬車,上午來上朝的時候,他還只是秦親王,現在,他就已經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了。
“大舅~”
周煄招呼徐子昉上馬車,徐子昉被這稱呼一嚇,作揖道:“不敢當,不敢當,殿下折煞老臣了。”
“坐。”馬車十分寬敞,周煄給徐子昉倒茶,笑道:“大舅科舉入仕,奮鬥這三十年,才到戶部侍郎的高位,若是因為一個承恩公的名頭就沾上了後族的嫌疑,豈不是對您仕途不利。名分變了,可血緣不變。”
朝中總有人對後族看不順眼,總覺得他們憑藉裙帶關係往上爬。事實上就是嫉妒啊,你看看太后孃家、皇后孃家,年紀輕輕就能身居高位、爵位加身,自己老老實實從底層爬起來,等道了中樞,早就發禿齒搖,垂垂老矣,如何能不嫉妒呢?
“殿下說的是。”徐子昉微微鬆了口氣,請罪道:“是徐家沒有教好女兒,讓您受累了。”王妃徐氏那種看重愛情勝過一切的戀愛腦,根本不是大家閨秀該受的教育,也不知道她是哪兒基因突變了。
“只憑母親與我性命,我就感激她賜予我來到這個美好世界的權利。”周煄微笑,當初在絕境,徐氏的冷漠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今一切明朗,曾經受過的苦難,反而成了註定不凡的襯托。現在回想起來,沒有徐氏的庇護,他不也一步步走到這裡了嗎?
徐子昉躬身微笑,只要周煄對徐家沒有怨恨就好。徐子昉在心裡盤算著,徐家長房的徐子旭不用擔心,他和周煄的關係是好是歹但總歸比旁人親密,又有福慧大長公主的面子;二房的他們更不用擔心,徐巖雪中送炭不必多說,只憑太子殿下肯當著朝臣的面請他上馬車,就說明了一切;三房……三房啊,和他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