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又有什麼可高興的。你比孤如意,年輕啊。”至少周煄看著就非常健康,少年人擁有無限可能,最差,也不會像他一樣沒有兒子。

周煄苦笑,兩人的處境其實非常相近,都是嫡子,母親都早逝,都一樣的艱難。“殿下比我強多了。在做父親方面,陛下也比我父王強多了。”

至少陛下沒有再立皇后,動搖太子的嫡子地位;陛下在太子還是幼童的時候就直接冊封,給了他身份保障,反觀周煄,要什麼沒什麼,父子關係反而淡漠得很。

處境相似,看著有人比自己更慘,太子心情就好多了。

“哈哈,一張巧嘴,走,陪我去三和居喝酒!”

“侄兒年紀小,喝酒不敢,倒願陪殿下盡興。”周煄不敢沾酒,渾身都是秘密,哪兒能讓神智不受自己的控制。

小時候,父皇也從不許孤沾酒呢。太子殿下新生懷念,看周煄更順眼了,笑道:“喚孤二伯就是。”

“太子二伯。”周煄這種喚道。

“哈哈哈哈……”太子哈哈大笑,連套近乎都不會的傻侄兒,對這種蠢笨得近乎坦誠的人,太子已經很久沒有遇見了。

兩人去了三和居點了一大堆酒菜,太子狂放不羈,直接拿著酒壺灌酒,口中發出模糊的囈語感嘆。周煄默默坐在對面,撿著清淡的菜色吃了些,既不勸菜也不勸酒,仿若對面無人一般。下人們全部退了出去,也無人勸太子節制。

在馬車上週煄就想好了,太子叫他不過是一時興起,他上趕著不是買賣,太子估計也沒有要他做什麼的意思。

一頓酒宴就這麼單方面的一個人吃酒,一個人吃菜落下帷幕。到最後太子已經迷糊了,手軟得酒壺都舉不起來,口吃不清的問周煄道:“連個世子都沒有請封,你可真倒黴。”

“世子份屬嫡長,我母妃已逝,沒辦法降嫡為庶,就算繼妃再有生育,只要我不犯錯,世子的位子就跑不了。”周煄平淡道,恭郡王可以一直拖著不請封,但只要一請封,就繞不過他。

“天真!”太子面色通紅,打了個酒嗝。

“禮法在上,我做好自己就夠了。”周煄不跟一個醉鬼爭辯,揚聲喚太子的僕役進來。

太子話還沒說完,豈能讓周煄走,伸手就要抓他,結果自己站不穩,帶著周煄都倒了下去。

“滾出去!”太子一個酒壺砸在門上,想要進來的人縮在門口不敢動。太子壓著小小的周煄,酒氣噴在他臉上,惡狠狠問道:“你若無嗣怎麼辦?”

“我是嫡子,我的兒子就是大統,沒有兒子就過繼,我的兄弟想必為了這個過繼的位子打破頭!”周煄異想天開道,這世上還重來沒有太子過繼兄弟的兒子繼承江山的。

太子一時也愣住了,反應過來後大笑:“果然是孩子話,天真!”太子哈哈大笑,放開周煄,自己仰面躺在地毯上,笑得不能自已。

周煄爬起來,整理好衣裳,行禮告退,開門讓奴僕進去服侍太子。

周煄一出來,程木就小跑著迎了上來,太子的威名殺傷力巨大,“主子,您沒事兒吧?”

“陪自家二伯吃頓飯,能有什麼事兒。”周煄淡淡道。

程木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得不合時宜,立刻閉嘴。

跟著太子出門的人都是伶俐萬分,看周煄單獨出來,立刻請他進備好的馬車,送他回王府。

“停在角門就是。”周煄吩咐道,他不想鬧得人人皆知。

回到清泉院,周煄拉起自己的袖子一看,果然手肘青了一大塊,活動的時候還有刺痛。輕輕一按,周煄痛得呲牙咧嘴,讓柳嬤嬤趕緊去拿傷藥。

“主子,這是怎麼了?”柳嬤嬤知道周煄出門了的,卻不知他弄得一身傷,趕緊關心道:“可還有其他的地方傷了?”

“只感覺手疼,在外面摔了一跤,背先著地,待會兒洗澡的時候,讓春妮幫我看看。”周煄笑著吩咐,春妮是他的大丫鬟之一。

柳嬤嬤哪兒還有心事說笑,趕緊安排沐浴,再看周煄的外衣,果然是手肘和肩部磨破了,的確是摔傷。柳嬤嬤才微微放心,他最怕的是周煄和人起了衝突,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再招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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