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今天做的是一道四喜丸子和松仁玉米,主食是蘇清婉從老家帶回來的米蒸成的香噴噴的米飯,配上了一盅鮮美的菌湯,還額外附帶了一碟流心玫瑰糯米餈粑做甜點。

越知雲坐如針氈,內心慌得一批,又要維持年長大哥哥的形象而不能表現出來,他端著小飯碗拿起筷子只知道悶頭吃米飯,似乎還因為吃得太急了,被米粒嗆得咳出了眼淚。

後來緩過來,又喝了一碗熱湯,越知雲才不那麼拘束了。

說實話,這菌湯很鮮,是真好喝啊!

越知雲又喝了兩小碗的菌湯,似乎開了胃,餓虎撲食般吃起菜來。他吃得既陶醉又忘我,什麼形象都不顧了。

風霓裳在一旁縱觀了全程,這孩子穿衣沒品味就罷了,還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吃沒吃相,看到最後,簡直沒有一樣可取之處。再不好好修剪修剪這棵小樹苗,他就該長廢了。

越清揚的子孫,既然被她遇到了,就沒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越知雲忽然感到脊背一涼,他有種大難臨頭的錯覺,於是他選擇再吃一塊獅子頭暖一暖拔涼拔涼的小心臟。

這種自我欺騙的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風霓裳準確的猜透了越知雲的心裡想法,她大發善心的沒有立刻揭穿,反而在第二天一早,給了越知雲一個驚喜。

越知雲收到風霓裳的通言符時還在悶頭大睡,外面天似亮不亮,他沉浸在美夢中正吧唧著嘴,但是風霓裳的聲音一在屋裡響起,越知雲就像被雷劈了一樣驚坐了起來。

“別睡了,收拾好自己,來一趟樂齋。”

越知雲的睡意頓時就沒有了。

他也不管什麼時間,爬起床來,迅速的把自己收拾利索,確保連每一根頭髮絲都被打理的一絲不苟,他叫了馬車就走。

風霓裳看到越知雲的時候,難得沒有毒舌他。

孫宜柔昨天在樂齋留宿,今天也被風霓裳叫上了,孫宜柔看著和前兩次見面大不相同的越知雲,不免看向風霓裳,發出來自靈魂的疑惑一問:“你到底對他做過什麼啊?”

風霓裳慢條斯理的攏袖:“我還沒來得及做。”

聽到這裡,越知雲還是沒忍住肝兒顫:“您……找我有什麼事?”

孫宜柔:“……”

這哪像什麼都沒做過的樣子啊!

風霓裳雙眸輕眯,說道:“幫你補補課。”

越知雲眼一黑,似乎看到了黑白無常在向他招手。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越知雲都過得十分痛苦,每一刻都是對他的身心的雙重摧殘,有來自風霓裳的冷嘲,也有來自孫宜柔的熱諷,簡直活得水深火熱,欲生欲死。

“我本以為你就是傻一點兒。”風霓裳看著越知雲的一手狗爬字,簡直就想把越知雲的手剁下來,“你卻連腦子都沒有。”

聽聽聽聽,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越知雲滿肚子牢騷都不敢發出來,結果心態一崩,那字就更像狗爬字了,然後他成功收穫了孫宜柔關愛的目光。

彷彿在看自家傻兒子一樣的,慈母般的。

越知雲搖搖欲墜的自尊心,稀里嘩啦的碎了。

所以當下午風霓裳和孫宜柔帶著越知雲出門的時候,越知雲高興地簡直要在馬車上跳起舞來,終於不用忍受那魔鬼式的教導了,到了外面,她們總該給他留一點兒面子吧。

事實證明,越知雲真的想多了。

三人走進了冬娘衣坊。

殘月老闆笑容滿面的歡迎他們,順帶走到門口瞄了瞄外面,嗯,很好,那位活祖宗沒有跟來。隨後越知雲發現,這位衣坊老闆的笑容更加真誠了,這都什麼怪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