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呀,本姑娘自己掙!”

“看把你能的!”

唐奕嘴上不饒,心裡卻樂開了花,這丫頭關鍵時刻真給他長臉。

“玩去吧!回頭咱爺倆好好聊聊。”

他現在是真有心把唐雨往那方面培養了。

“別呀!”唐雨不肯走。“這還沒說完呢。”

唐奕一皺眉,“你還要說什麼?”

“怎地?你還嫌曹大伯不夠臉紅?”

“我說大侄女……”曹佾苦著臉,現在是真服了這丫頭,求饒道。“給你大伯留點面子吧。”

“放心。”唐雨安慰曹佾。“不說您家的事了。”

把賬冊遞到唐奕手裡,“這賬裡面還有問題。”

“啊?”眾人一滯。

商合總賬有一處紕漏那已經是萬一了,還有問題?扯蛋了吧?

“真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唐雨一臉正經。

“本姑娘發現,商合各州分鋪有貪腐行跡!”

“而且,不是各別,大半州府分鋪都有劣習,十分嚴重。”

“……”

“……”

“……”

“……”

唐雨此話一出,小樹林裡除了微風落葉之聲,再無聲息。

曹、潘、王、楊幾人臉色都變了,唐奕更是心裡咯噔一聲,語氣也凝重起來。

“說說看,怎麼個貪法!”

“爹你看。”唐雨把賬冊翻開。“這是鄧州漕運總號的進出細目。”

“這裡!”指著其中一處。“在採賣一項中……”

“三月初九,採購麻繩2萬尺,每尺價4貫,總計8萬貫。”

“購船釘2千斤,每斤60貫,總計12萬貫。”

唐雨激動起來,“兩項加在一起就是二十萬貫之巨!”

“可是,就算臉盆那麼粗的麻繩也不可能一尺就4貫錢吧?”

“船釘更是離譜,真金打的釘子也不可能60貫一斤啊?”

“這顯然是鄧州在虛報瞞上,中飽私囊!”

“且這二十萬並不是孤例,孩兒粗算了一下,單是鄧州漕號這半年間,以虛報採買的方式就有一百八十萬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