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後和我面面相覷,良久說不出話。程晴來這裡幹什麼?

她和她母親定居在此,難道是因為她父親有什麼工作嗎?

她是不是現在還留在國外?困惑留在我的腦海中,說不明白的複雜情感糾結著我的心。

老王又和女房東說道幾句,然後話題漸漸往告別的方向轉變,他看向我,意圖很明顯了。機票買過,加上即使留在這裡,也查不到什麼。我們不是專業人士,胡偵探既然能查到這,那必然還是有點作用。

我的心上有千萬鈞重錘。

老王朝我擠眉弄眼,示意就此告別,我心不甘情不願,開口問道:“她們……搬走時,沒有留下些什麼嗎?”

女房東搖搖頭。“都是空的。”她說,“她們走時,那個男人再次來過,把東西搬空了,帶不走的,也全部燒燬了。”

“燒燬?用什麼燒的?”王明後一驚。

“鐵桶。”她拿手比劃下,“這麼大,這麼深,他們在旁邊一直等待燒完,檢查過裡面的殘骸才離開。”

聽完她所說,胡偵探和我們交換了個眼神,胡偵探眼中的含義很明顯——尋常人不會這麼做。程晴一家很不尋常。

“燒的是什麼東西?”

“紙張,木板,已經拆下的傢俱。”女房東說,“我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一家,不缺錢,卻不肯買一棟房屋。他們走的時候,我探查了下鐵桶裡的東西,都燒焦了,化為灰炭,沒有值得留意的東西了。”

胡偵探手敲著桌面,他也感受到不詳的預感。

究竟什麼人,臨走前需要這樣大動干戈地燒東西呢?

程晴現在又在哪裡呢?

胡偵探不安地擺了兩下腿,他越發感覺插進複雜詭異的事件中了。

錢,他已經收了,部分定金,他也揮霍掉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他必須繼續追蹤下去。

“就先到此為止吧!”胡偵探站起身來。

我們其他幾個人也紛紛站起。

胡偵探望了我們一眼,複雜的眼神並不曾消失。他把手插進衣袋,吹了聲口哨。

“我會繼續調查下去的。”他丟下這句話,客氣地跟女房東道聲別,按住門把手,就先行離開了。

我、老王和小胖望著他瘦長的身軀從門口消失,互相交換個眼神。

“是時候回去了。”老王說。

“……”

“恩……不要讓李導他們等太久……”王明後又說。

“……”

“靠!看我幹什麼,表態啊!”

“……回去,回去!”

我的心在糾葛著,痛苦難堪。

但這時候還能有什麼樣的其他舉措呢?線索到此中止,胡偵探還打算留在這個國家繼續調查。

那我該怎麼辦呢?

落寞的街道和繁榮的都市交相輝映,怪誕又離奇。

我欠一欠身,站了起來。

“走吧,走吧……”老王輕輕嘆了一聲。

他也站起。我們三人走到門口,房東和畢婷也來到大門前。這本來就此告一段落,不料,門口忽然來了幾個人。

韓太太再次出現,站在她旁邊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白種人,還有兩個打扮奇怪的人物,後面跟這個老紳士——這一位,我瞧著有點眼熟。他叫史密斯,是曾經把韓漠夫婦帶領到王啟朝婚禮上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