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君聞我此言,也知曉我的意思,他沒反駁,只是擦了把汗:“在休假呢!”

我沉默片刻:“可以讓他來上班了。”

葛君唯有苦笑。

這時候副導已被大家擁擠住了,他在人群中間,攤手尖叫:“找我有什麼用?我也沒辦法呀,鄧導人都走了,我能怎麼樣?我還得趕緊過去問安,看看人傷了怎麼樣!”

說話間,葛君找的醫生到了,葛君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迎上去。醫生也沒見著病人,活活是白來了。

又有人起鬨:“導演走了,那副導您上唄!拍攝計劃總在這,別到時候完成不了任務,上面歸責下來,那就麻煩了!”

有人是調侃說這話的,也有人是當真害怕擔責,才想法子避免推脫責任的。

副導演一聽這話,就如同被殺了般,尖叫道:“快別說了!——我走了!”說罷,推門轉身而去。

他是真正聰明人,知道這劇組上下都是爛攤子,誰也沒撈到好處。這時候插手,別說能升官加爵,說不定惹了鄧導的嫌,以後別想在這個圈子混下去了。

這時候又不知道那些員工發了什麼神經,齊刷刷把目光對準我,又有員工支吾道:“您以前也拍過電影。”

我當機立斷:“副導,等等我,我也去看鄧導怎麼樣了!”

葛君一把攔住我,跪倒在地,抱著我的大腿哭喊:“你可不能走啊!你要陪我一起去找小朱,可千萬不能讓他真毀了!”

幾廂爭吵,好容易捱到唐仲夕過來。

唐隊當真很不容易,幾個月難得放的一個假期,被隊員用如此得天獨厚的任性給毀了。

他聞言,一言不發,立馬招了輛出租往片場跑來。在他過來的途中,葛君就把朱傑然和鄧導發生爭論,打了鄧導一拳,然後跑出劇場的事給說了一遍。

“我現在就不知道他在哪!”葛君在電話裡哭訴,“我要知道了,我巴不得立馬把他殺了!”

唐隊理智線上,自然不會以為葛君真要殺朱傑然,二話沒說,就把事應下來。出租司機一路開到片場門口,他下車後就拉著我商量事由,葛君淚流滿臉地付款。

唐仲夕跟我道:“我已經打聽到小朱在哪了。”

“哪兒?”

葛君付完款,哭唧唧捂著錢包回來。他臉色扭曲,從樣貌上,一點兒都不像是說服小朱回來,壓著他給鄧導賠罪;反而像是要逼迫他磕頭送命,把少的這些車費給要回來——這件事因瞞著公司行駛的,所以葛君一點也不敢拉去報銷。

唐隊說了個地址,葛君立馬跳起來,連連叫罵:“他怎麼能去這樣的會所?!”

可也沒辦法,已知地點,不能束手待斃。葛君衝向停車場,坐上駕駛室,把他那輛suv開了出來。唐隊拉開門,我和他一同擠上車,浩浩蕩蕩朝臨江區駛去。

路途中葛君一直流淚,想到痛處,衝著臉頰就是一巴掌:“我怎麼這麼倒黴!”

唐仲夕時刻保持理智,厲聲道:“認真開車!”

瞧瞧,這也是唐隊,作為隊長,理智要線上!

要是老王在,大概就會意義含糊的又跳又叫,大喊“方向盤”、“方向盤”了。

到了地點,車停了下來,我們離會所還有幾步距離。臨江區屬於老舊城區,只有少數幾條街道能夠停車,好在這一家“江福娛樂會所”離大街很近,似乎守著北面的入口。

我和唐仲夕快步下車,葛君忽然將頭按在方向盤裡,他的反應遠超我們的意料。

“我不要下車!”葛君哭道。

“別鬧,都已經到了!”我滿心疑惑。

“我們公司有規定,任何職工和藝人都不能到這樣的場所。如果發現,必須開除,沒有例外。”唐仲夕給出解釋。

葛君一聽這話,立馬又把腦袋埋在兩條臂膀下,大聲哭泣,渾身發抖。

我輕輕“哦”了一聲,還蠻同情他的。娛樂圈雜亂陰暗的事挺多,背後有無數糾葛和利益權衡,一旦被報道出,百口莫辯,眾口難調。所以有的經紀公司,會對藝人下限制,禁止他們出入這類娛樂場所會,當然,藝人聽不聽那得另說。黃老闆那邊認為“堵不如疏”,自家有幾家熟悉的娛樂會所,員工們都去那邊給他做利益創收。可大地公司,直接搞太監玩法——一刀切了。

“我在乎我的生死!”葛君淚流滿臉,他把臉從方向盤上挪了一下,輕輕抬起來,露個眼睛望向我,“您能自己去嗎?叫個其他人也可以啊?別扯上唐唐啊,拜託了!”

我仰頭看唐仲夕。唐仲夕垂下頭。我二話不說,推了他一把,提腳上門,不顧會所保安的阻攔浩浩蕩蕩殺進去了。唐隊稍有疑惑,旋即毫不遲疑緊跟其後。

“唐唐啊!”葛君在駕駛座上慘叫。

然而我們並未有任何猶豫,長驅直入,娛樂場所的保安愣下神後,緊追而來;守門的那幾個服務生也被我們推推擠擠的到一邊。葛君望著我們的身影,咬咬牙,他一把拿下鑰匙,開了門,朝著會所的方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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