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在洗手間抓到的朱傑然。

他被我按著後脖頸,面朝下壓向牆壁。

“疼疼疼!”這小子不住叫喚著。

唐仲夕一臉茫然地站在門口。我擔心娛樂會所的保安擁過來,招呼他:“讓你了,把這小子綁起來,帶出去!”

唐仲夕不再遲疑,他不是頂有智慧,但絕對頭腦清晰、有條不紊,他有著常人難以蘊含的魄力,也有些婆婆媽媽的。

可好在一聽到我的吩咐,立即執行。

我們兩人合夥把朱傑然抬了出去,這小子被架在空中,還一路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葛君追上來了。

可接著保安大隊也來了。

“往這邊走!”危機之下,唐仲夕決定破釜沉舟。

他探頭望了一眼四處是人的走廊,下定決心。

“我們往樓上走,找一間包廂。”唐仲夕解釋道,“等問完話再來解決如何出門的情況!”

我覺得很傻,但實在找不到可能奪門而出的機率,心想著,大不了把朱傑然劫持了,威脅保安,如果他們不從,就把這小子從窗戶中扔出去。幹娛樂會所的,雖然心狠,但也怕出命案,或許稍微冷靜下。畢竟咱們也不是來查它違法犯罪,而是來找人。

我點點頭,兩人一起使力,一路往上跑。朱傑然在押送下也逃脫不得,葛君更是掬一把淚,他一邊哭一邊跑。

我們想要找到空房間。

開啟門,恩,刺青大漢聚會的。

再開啟一扇門,摟著小姐玩下限的。

……

驚天動魄,宛如盤古開天闢地。

娛樂場所裡亂糟糟的,這種場子,能打會斗的人挺多,就連老闆也會幾招。我們拉開第六扇門時,發現面前的全是圈子內的,接著保安就一窩蜂地衝進包廂來,喝酒的幾個人都傻了眼。

“我們的朋友。”酒席中為首的那位含蓄的對保安點了下頭。

保安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確定我們手頭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主桌席上安全的武器,能迫使他們說出假話。

“沒帶什麼不好的東西吧?”看似保安隊長的人問道。那人搖搖頭。“抱歉。”保安隊長望向我們,“我們需要搜一搜!”

幾個人聞訊立馬上來,把我們擁住,上上下下拍個遍,之後才鬆開手,朝著保安隊長搖搖頭。

“那好。”保安隊長得到結論,立馬換了個語氣,態度和煦得多了,“請原諒我們這麼冒昧,但現在總有些不長眼的東西,把那些違禁物帶過來!……他們可忘了這是臨江區。”

那人點點頭,表示諒解。

保安隊長招呼一下人,幾人魚貫而出。而我們這時才正式和在桌的人打了照面。

我也細細打量著包廂,包廂不大,一張方桌子,昏暗的光線,上面有盞吊燈,還有磚砌的假壁爐。

桌上的幾個朋友聽到動靜都驚愕地看著我們,眼睛睜得大大的。這八九個男人坐得筆挺,看上去都很眼熟,想來是娛樂圈的,這裡頭我唯一認識的只有廖致知。

“廖老師好。”

我很客氣地打招呼。

“哎呀!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我們昨天才見過面吧?”

廖致知也一臉驚訝。周圍有幾個人立馬問廖致知這小子是誰,廖致知答得很含糊,只是說昨天和朋友聚會,蘇庸行喝多了,是我和他一起把人送回去的。

此時有幾人在竊竊私語。

葛君一步搶上前去,對為首的那位道謝。

“多謝言哥!”葛君感慨道,“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實在感謝!”

那為首的搖搖頭,道:“舉手之勞,我正巧在這裡過生,幾個朋友非要請我,我也不好辜負他們的一片好心。”

葛君更加慚愧了,道:“原來是言哥的誕辰,我多有叨擾,此次空手上門,還虧得言哥出手相助,實在不該。等我回去後,再把禮物一併補齊,送上門來。”

對方忙道:“不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