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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跟燈光師說,多匹配點路燈,看看顏色效果。你到時候和他溝通下——當人物遠離光源的時候,要以光線的穩為主,打在身上顏色要暗些,包括臉和服飾光線要協調,除非特殊場景,不要讓哪種因素過亮,奪人眼球,引人矚目。”

我一口氣說了許多,包陽陽聽了,連聲說好。他指指稿紙,問我如果攝像機在這個位置是不是就不能用硬光了。

“沒錯,不用!”我說。

所謂硬光,指的是強烈的直射光,亮度間距比較大,可以造成明暗對比強烈的效果。

一般這種手法在電影中使用得多點,電視劇中,在夜間大量使用硬光和背光,那比較適應都市劇燈紅酒綠的場所。

“直射的光線從這個角度射來,雖然也有夜間的感受,但美感就被破壞殆盡了。觀眾的眼光很有可能就被這古怪的光線所吸引,容易忽略劇情。”我當著他的面,重新臨摹了一張分鏡稿,和一張平面的場地圖,標上光線和色彩。“近景的話,臉貼近在光源點,臉部光源可以打亮一點!但用強一點的柔光燈……我們等場地佈景完成後,再做實驗,力求找到平衡點。”

我包陽陽講解,這算是例行的準備工作。

他是攝影師,對光感很敏銳,有的話題一說,立馬意識到了,甚至能夠舉一反三。

而小胖不一樣,越是經驗泛泛,越是滿臉欽佩。

什麼軟光硬光,遠光源近光源,他都聽不懂。他只能慌手慌腳地把茶杯擱好,然後遠遠站在一旁。

彷彿我們說的不是日常探討,而是皓首窮經窮極一生得到的瑰寶。

包陽陽聽一句,應一句,忽然想起什麼般,道:“馬上要到夏季了……可劇本是冬季的,故事裡有許多雪景!雪花是可以用造雪機和特效做出來,但日光卻不大相同!”他有點困惑,攤著手問我道:“這情況怎麼解決?難道冬日景色中,也陽光充足嗎?”

我愣了幾秒,心中暗暗一驚,嘎達一聲,手中的筆也不由自主掉落在紙上。小胖見此,用眼刀狠狠地剜了包陽陽幾眼,彷彿責怪他為何提這樣問題。

“你有什麼好辦法?”我有點慌,問包陽陽。

包陽陽只是搖頭,滿臉苦惱,他和我一樣,顯是想不出來什麼好辦法。拍攝就是這樣,有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問題。“那我回頭再想想!”我將分鏡稿一收,又和包陽陽聊了幾句。“雪景的光線的確是大問題,馬上就入伏了,總不至於一邊豔陽高照,一邊雨雪紛飛,這拍出來,效果很魔幻!你也先回去想想,我也想,過兩天再問問有經驗的導演,看他們怎麼說!”

包陽陽答應一聲,收了東西,扭開了門,重新出去了。

我吩咐聯絡採購人員,將之前說的燈具專案給備上一份,讓他們去跑,等他們拿了各種樣式及報備表,再給我看。屆時我們要把燈具和夜間燈光給定下來。

做完這一切,已值中午,連忙趕回家一趟,取魚給我二伯送去。我進家門時,空蕩蕩一片,寂靜無人,我帶著小胖進屋,在廚房裡找到黑色垃圾袋,把浴缸裡的魚給撈上來。

那魚生命力頑強,我們抓它時費了好大的功夫,裝它時也不遑多讓。最後完成後,洗手間給淹了。我沒辦法,指揮著小胖又是拖地又是挪東西,最後,我還在塑膠袋裡擱點水,防止魚死了。小胖是我助理,他一路服侍,開車打點,扛物下樓,兢兢業業,雖粗心大意,可手頭的確有一把力氣,省了我很多事。

我們這樣直接開車去了我二伯家。我二伯家在一處破敗的小區內。我小時候曾經來過幾次,那時候還很繁華,但一座小區的衰敗程度往往和它的建築年限有關,這棟小區建立至今也有近十五六個年頭了。灰色的外牆加上裂開的水泥路面,顯得整棟小區都灰濛濛的。

車輛不能駛入,只能在附近停靠。

“拎著!”我把手中的黑色塑膠袋給小胖,小胖只是搖頭。

“怎麼?”我說。

“……”

“扣你薪水啊!”我說。

小胖頓時一個激靈,把塑膠袋給接過去了,眼觀鼻鼻觀心,特別的鎮定,整個人端站著就像一座雕像,除了手中魚兒,往塑膠袋外濺出一潑水。小胖嚇了一跳。

“魚兒啊,魚兒啊,你別怨,你天生就是被人吃的命!”小胖一路唸叨,一路低頭跟我走。“為什麼不讓熱心的攤販殺好了呀?”小胖忽然問我道。

我:“……”

這我怎麼知道,不是我爸媽留著的嗎?

我搖搖頭,沒回答他。一路默不作聲。去我二伯家的路中,我的腦海中也在不斷盤算著工資的事:指令碼與燈光如何謀劃,濾鏡和顏色如何使用才更顯美感,這些要找哪些人請教……小胖膽戰心驚,懦弱非常,亦步亦趨地尾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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