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妁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縮緊, 她不掙扎, 眸中卻帶著幾分難為情的抗拒。二人的體溫透過唇舌的交纏慢慢融合, 謝正卿的炙熱一寸寸侵入蘇妁的唇瓣兒、舌尖兒……直入她的心房。

這一瞬, 蘇妁恍然想起他們是在杜家!莫說是被蘇嬋或是杜晗祿看到, 即便是被來來往往的下人們看到, 她也沒臉在此繼續呆下去了。

想及此, 她開始反抗,不僅身子拼力往後撤去,雙手也抵在謝正卿的胸前, 用力捶打他!

可情正值濃時,謝正卿如何捨得放開她?所有理智與冷靜,早在將她唇瓣吮入的那一刻起, 就被摒棄於五感之外了。

他輕易便將蘇妁亂錘亂拍的手握住, 既而拽著整個人往自己胸前一貼!順勢將她兩隻胳膊甩在自己肩上,一雙大手也死死箍住她的腰肩, 讓她緊緊貼覆在自己身上, 沒有半毫的空隙!

“嗯~哼~”蘇妁的手已無處使力, 嘴也被謝正卿侵佔著, 只能不時發出些抗議的輕吟。而那些聲音嬌嬌嗲嗲, 嚶嚶靡靡, 此時在謝正卿聽來,這些櫻媚呻吟,當真是聲聲酥骨!

許久, 待謝正卿終於將蘇妁鬆開之時, 她已是一副目餳顏暈,腮暈潮紅的嬌媠樣子。謝正卿以一副享用完畢饜足無比的眼神,看著懷裡的人兒,“為何想躲?”

經過先前那番折騰,蘇妁劇烈的喘息聲尚壓不住,她用力嚥了幾下,一雙剪水煙眸中盈滿怨尤:“若是剛剛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謝正卿笑了笑,以一副蔑視眾生的口吻回道:“那便只能怪他命苦。”

蘇妁臉上怔了怔,言下之意是為這點兒事便要殺人滅口?罷了,她還是別與他爭辯了,反正在他眼裡他的話便是聖旨,也辯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將眼簾垂下,聲音懨懨的道:“既然已經釣上魚來了,便讓廚房去做了吧。”說著,便想起身。

“一條怎麼夠?”謝正卿一把將蘇妁拽了回來,“繼續!”

看看那竹竿兒,蘇妁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心裡忖著若再繼續釣下去,會不會每釣上一條來,都有“獎賞”?想到這兒,她將竹竿兒塞回謝正卿的手裡。

怯生生的說道:“還是你來吧。”

謝正卿握著那竹竿兒,似笑非笑的凝著蘇妁,就在那複雜目光將蘇妁凝的心裡發毛時,他轉回頭去看著水面,輕吐了個字:“好。”

未幾,便接連又有兩條鯽魚上鉤兒。謝正卿看著木桶說道:“正好可以做個湯。”

說罷,再度甩下食兒,同時他將竹竿兒遞給蘇妁:“到你了。”

握著竹竿兒,蘇妁心下忐忑,這個還帶輪番兒的?竹竿兒才剛到她手裡沒多會兒,那鵝毛浮漂便又動了!

知道蘇妁不會提竿兒,謝正卿便如上回那樣想將幫她去提,可他的手剛握上那竹竿兒,蘇妁趁機甩手跑開了!

並站在七八步之外,自我圓場道:“這條上來就夠我們吃的了。”

謝正卿自然知曉她是怕什麼,只笑笑,將這條大鯉魚收入了木桶,也跟著起身。只是在離開前,他往池面兒瞥了一眼,意味不明的朝池水使了個眼色。

待二人的身影轉出後院兒,那池子裡忽地冒出兩個黑東西!

待再冒出些時,原來是兩個著夜行衣的小太監。就見他二人將頭浮出水面,狠狠的換了口氣兒!

“還好大人只‘釣’四條便滿意了,若是再釣下去,怕是我倆就要憋死了!”

“哎,你知足吧就!咱們在宮裡當一年差才能賺多點兒銀子?宋公公這是給咱們找了個美差呢!”

“也是,送四條魚兒上鉤就能賺夠好幾年吃喝,當真是美差!待會兒咱們可得打上兩壺好酒孝敬孝敬宋公公!再有這種好事兒啊,還是得讓他記著咱們哥倆點兒!”

“那是那是!只是我就一點兒想不明白,你說大人明明不會釣魚,為何還偏要顯露釣魚的本事?”

“哎,大人釣的自然不是這種小魚小蝦,大人釣的可是美人魚!”

“哈哈哈——”

……

二人水中逗樂一番,既而做個了‘走’的手勢。之後便遊著水往西側的入河口去了。

***

暖閣內,杜府的幾個普通火盆,已然被替換成了罩著鎏金熏籠的銅炭盆。謝正卿與蘇妁對桌而坐,等待廚房將魚做好送來。

眼前的這張桌子並不大,一臂見方,蘇妁將兩隻胳膊拄在上面撐著臉蛋兒,謝正卿伸手便能輕易夠到她的鼻尖兒。

他勾著食指在她的鼻尖兒上輕輕颳了下,像逗弄一隻小貓兒。之後語氣和柔的問道:“今日出去大半日,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