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妁剛開口吐出半個字兒,就被謝正卿的食脂豎在唇邊兒堵了回去。她被迫嚥下了後面的話,納悶兒的凝著他。

卻見謝正卿緩緩下移,然後輕枕在了蘇妁心口窩的位置,右耳緊貼在她左側胸口上,聲音低沉且鄭重:“現在說。”

蘇妁只覺一陣兒心跳狂亂,根本說不出什麼!他到底是想聽她有沒有昧著良心回答,還是趁機……

無恥!以前拿蘇家人的生死禍福威迫於她,逼她不得不就範。如今業已離宮了,竟還欺負上門了!簡直欺人太甚。

“沒有想過!”蘇妁忿然答道。

謝正卿帶著兩分不捨自她的胸口移開,反手捏住她的下巴,右手指尖兒則輕佻的在那兩片唇瓣兒上輕輕遊走了一圈兒,眼神玩味,語氣曖昧:“妁兒的小嘴兒倔得狠,可心,卻很誠實。”

不想他,會跳得那樣快麼?

“謝正卿……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是當朝首輔,什麼樣的女人要不來,何必逮著我一個小小民女欺負!”說著,她急的哭了出來,淚溢於睫,嚶嚶垂泣。

她的確是曾迷惑過,甚至一度真的依賴上了這個男人。可是當她聽到外面的人都是怎樣嗤笑她,怎樣嘲諷蘇家後,她番然醒悟了……

這個男人是當朝首輔,是睡龍榻、坐龍椅、手掌玉璽、睥睨天下的人!他久居紫禁城見慣了各種出身尊貴、旖旎精明的女人,故而才會對她這種不諳世事、嬌憨稚拙的小丫頭生出了幾分玩興。

可她若是傻乎乎的供他玩樂,很快便有一日他膩了倦了,不會對她負任何責,只會讓她乃至整個蘇家,淪為戊京的笑料。

明明懷中的人兒哭得可憐,可謝正卿心底竟莫名的感動。往日蘇妁皆是喚他‘大人’、‘謝大人’、‘首輔大人’,今日竟破天荒的頭一回直呼名諱!這三個字從她那張紅菱小口中吐出,格外的萌甜稔膩。

他以手為她拭淚,哄道:“那是疼你,不是欺負你。是為了讓你沒心思再去想那些紛雜的流言。”

“你可以用這些淫邪手段暫時擾我心神,不讓我去想那些汙言穢語,可那些汙言穢語仍然在口耳相傳!我一個人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又有什麼意義?”說罷這句,蘇妁已由輕啜轉為傷心的抽噎。

謝正卿心疼的將她往懷裡撈了撈,側身撫著那一頭如緞的青絲,“妁兒,那些已然過去了,不會再有人說了。”

而且他也已想好了一個徹底堵住那些謠喙的法子。

蘇妁只覺悲傷至極,趴在眼前這個剛剛欺負過她的男人懷裡哭的泣不成聲。她想著暫且拋開那些理智,只得這片刻的發洩也好。不得不承認,謝正卿的懷抱熱烈且有力度,總能莫名的吸引她去依偎。

良久,蘇妁終覺哭夠了,離開謝正卿的懷抱,自己揉揉一雙略腫的大眼睛,蝶翅般的睫羽掛著碎小的淚珠兒眨巴眨巴,癟著嘴看看雙手仍環在她腰枝上的謝正卿,委屈的抽噎一下,忽地認真道:“我這輩子不想再見到你了。”

“那這輩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無賴!”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說罷,謝正卿將臉貼過去,示範了一番‘無賴’行徑。

“啊——”蘇妁痛吟一聲,伸手捂上小嘴兒,只覺一陣兒麻麻辣辣。他竟真咬……

蘇妁嗔怪的看著謝正卿,謝正卿卻又附上了她的耳畔,帶著幾分寵溺語氣輕聲呢喃:“放心,妁兒還是個清白的黃花閨女。”

蘇妁臉上怔了怔,外面人人都說她上過首輔大人的床,自此就是個殘花敗柳了。

她自己知道,這句並非是坊間誑言,她的確上了謝正卿的床,還不只一次。可她不明白,她明明都上過他的床了,也和他肌膚相親了,他為何還要說她是清白的?

他這是在戲弄她?

似是看出了蘇妁糾結不安的小心思,謝正卿邪怪的笑了笑,然後在蘇妁的眉心輕吻了下,意調溫柔道:“有一天妁兒會懂的。”

之後謝正卿瞥了眼窗桕,見有白晃晃的劍身揮過,這是岑彥打的暗號,證明有人往後院兒這邊來了。

謝正卿遂從床上起身,匆匆摟了蘇妁一下,交待道:“這幾日我會暫時住在褚玉苑,你白日裡可來此找我。”

言畢,便轉身出了門。

蘇妁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上面殘留著謝正卿剛剛摟她時胸膛的溫度。心中暗暗思忖,他為何突然又住褚玉苑了?難不成是因著她出事了,才為她留在宮外……

正這般想著,又有人叩響了房門,接著便是被霜梅引進來的桐氏。

蘇妁這方意識到謝正卿剛剛為何突然捨得走了,看來是得到了訊號。想來霜梅為了多將孃親阻住一會兒,方才也定說了不少廢話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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