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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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她身旁的謝正卿及時遞過一塊兒乾淨的棉帕子,面帶幾分疼惜:“這兩日委屈你了。”
畢竟在他看來,這種寡淡貧匱的村酒野蔬,有些難以下嚥。便是能將蘇妁餵飽了,那也是枯燥無味,如同嚼蠟。
蘇妁接過帕子擦擦嘴上的油,這幾餐她用的甚是滿意。這比起蘇府的婆子來,手藝要強上數倍,她非但不覺得委屈,還覺得享受極了。
其實這些天她總在想,謝正卿並不是一個會投其所好的人。不然當初給蘇家下聘禮時,為何只送那些冷冰冰的物什,而不送個活生生的廚子來?他總報怨她定是平日裡吃的少才這麼瘦,可他有想過蘇府是怎樣的伙食麼?或許哪日也該讓他見識見識。
“大人,其實這次您被誆出京來,也是受民女的連累,不然這樣,待回京了,民女請您來蘇府用飯?”
謝正卿邪佞一笑,將蘇妁拉到自己的腿上坐著,戲謔道:“什麼樣的‘民女’可以每日坐在大人的腿上,睡在大人的床上?”
聽罷,蘇妁就感到一隻大手有力的按在她的後腦勺上,然後壓著她不住的往謝正卿的臉上貼!她知道,又是方才那些‘大人’‘民女’之類的失言之詞,惹得他想罰她。他不許她私下行禮,也不許她以民女這等卑稱自許。
“嗯……”蘇妁嬌哼幾聲,雙手抵著謝正卿的胸前意圖反抗,可胳膊還是被他那手間的力道壓的不斷蜷縮下去,最終被迫湊到他唇前點了下。
如此謝正卿才算滿意的鬆開了她,好在大白天的他未有過多心思。眼下能要的,他也都在夜裡反覆問她要過了。
這時響起兩下叩門聲,接著是岑彥的聲音:“大人,您要的東西業已送來了。”
“進來吧。”
接過岑彥呈上來的冊子,謝正卿邊細細看著,邊聽岑彥稟報。
“大人,依那僱傭兵首領所言,他與那僱主見面乃是於四日前,在同章客棧的雅間。屬下查過,那日出宮的女性宮人共計二十一人,除去嬤嬤姑姑等,年齡相合的也就十二人。而紫禁城去往同章客棧乘馬車少說也要一個時辰,故而屬下又將出宮時長超過二個時辰的統計了下,攏共只有三人。”
說到這兒,岑彥又從懷中掏出一疊宣紙呈上,“大人,這是那三名宮女的畫像,雖說那個僱傭兵首領未能見到僱主的真實面目,但身型,與透過冪籬隱約可見的面貌,總能看出個大概。故而屬下想著拿這三張畫像去讓他認認,說不準可以認出來。”
“不必三張都拿去了。”謝正卿放下手中冊子,便是沒有證據他也有了目標。“只將皇后身邊那個叫映芝的畫像拿去,讓他認。”
“是。”岑彥拿著畫像退下。
見岑彥走了,蘇妁才敢偷偷瞥一眼那冊子,見上面用筆著重圈出來的三人中,果然有一個叫映芝的。憑著她幾次進宮的見聞,她自也知道映芝是肖皇后的心腹女官。
這麼說,這次拿她當餌想要害謝正卿的,竟是肖皇后?
見蘇妁好奇,謝正卿笑笑,直接將冊子放到她跟前兒:“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蘇妁嚇的打了個激靈!她原以為當官的,都忌諱家中女眷偷看公文之類的東西。就像她爹孃那麼好的感情,每當娘收拾書案時不小心翻亂了什麼,爹也是要生疑動怒的。倒不是疑心她娘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只是單純的覺得婦道人家不應翻弄這些政務,但凡動一下,便是褻瀆。
“我……我不應該看這些的。”蘇妁趕緊將那冊子往一旁推了推,很是避嫌。畢竟她一時分不清謝正卿是真的不介意,還是故意這麼說試探她。
謝正卿將手攬在她的肩膀上,然後輕輕一用力便將人撈進了自己懷裡,他坐在椅子裡打橫抱著她,她半躺在他的膝上,枕在他的左臂上。
“給你下聘意味著什麼,你可知道?”
蘇妁不答,只懵懵懂懂的看著謝正卿,眼神乖巧,彷彿在等著他教誨。
看蘇妁這副樣子,謝正卿突然又嚴肅不起來,俯身在她因著好奇略微嘟起和紅菱小嘴兒上親了下,然後輕聲呢喃,那呢喃之語卻依舊厚沉繾綣,讓她聽得酥酥癢癢:“意味著我的東西,從此都將有你一半。我看的,你都可以看,我用的,你也都可以用。”
“你是說你送的那些聘禮與聘金,是你的一半家產?”蘇妁瞪大著眼,心道難怪有那麼多東西!
謝正卿臉上訕了訕,她又會錯了他的意。那點兒東西怎麼可能是他……
罷了,若再解釋倒顯得他求娶之心不誠,便淡笑著問道:“那些聘禮你可喜歡?”
蘇妁搖搖頭。
謝正卿現出一絲疼惜,只心道是宋吉不會辦事兒,沒討了蘇妁的歡心。便安慰道:“不喜也無妨,那麼多金錠子足夠你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蘇妁再搖搖頭,躺在他腿上,聲音便不自覺的發嬌發嗲:“爹不許,他會說女子不應貪圖享樂,而應勤儉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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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蘇明堂,還真是個老頑固。”隨心說罷,謝正卿笑笑,笑著笑著才發覺蘇妁臉色變得難堪了些。
他這才想起,蘇明堂以後便是他的岳丈了。立馬又改口道:“頑固好啊,若是朝中能多些你爹這樣的頑固,我也不必耗那般精力整頓那些官員的貪墨無度了。你可知當初為何將你爹自通政司調去督察院?”
不等蘇妁反應,謝正卿便自問自答道:“便是因著督察院乃主糾察內外百官之司,專查貪官汙吏,這是你爹的強項。”
蘇妁心下暗歎了一聲,原來謝正卿把最得罪人的活兒,全派給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