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目偷瞄謝正卿一眼,心道車都停了,他怎麼還不放手?他不鬆開她的肩膀,要她如何下車。

“大人,好像是到了。”蘇妁小心的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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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卿就這麼冷冷的凝著她,冷不丁問出一句:“期待了很久?”

蘇妁迎著他咄咄逼人的眸光,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他的問題總是如把雙刃劍般架在她的心口上,怎麼答都是自尋死路。

她期待了很久麼?那她便是承認與他一路相處的備受煎熬。

她並不期待麼?可眼前是他的寢宮,她何德何能被當朝首輔親自‘請’來做客,敢說不期待,那是多麼的不識抬舉!

“大人,民女只是怕自己身份卑微,不配踏足皇極殿。”最終,她也只能如此作答。

可她聽到的,卻是眼前人的一聲冷嗤:“配不配的你也早已踏過了,還睡過了龍榻,洗過了御池。縱是再卑微的靈魂也該昇華了。”

說罷,謝正卿手上勁兒一鬆,讓她下了自己的身子,既而下了馬車大步往皇極殿走去。

蘇妁則懵懵懂懂的跟在他後面,回味著他先前的話,想起上回乞巧節的種種,不禁又是一頭冷汗。

再想想接下來要面對的更覺心中彷徨,眼下所走的每一步都彷彿邁入了更深的深淵!

***

被封了七日的蘇府,自晡時來過一批錦衣衛後,封條便被撕了下去。

如今府門外留守著四名通政司的衙役,而他們除了不許裡面的人出來之外,府內的事情並不會干涉。

蘇明堂和夫人桐氏,蘇明山和夫人楊氏,連帶著一眾下人皆已回到了蘇府中。回府後各自先回房洗了洗身子算是袪穢,接著又備了一大桌子菜,準備好好慶祝一番。

眼下雖被軟禁著,但總算是解了牢獄,除了不能辦公不能訪友外,其它倒也與平日裡無甚不同。該吃吃該喝喝的,這麼大的禍事惹到身上,能有此般禮遇已是不易。

這會兒一家四口正圍桌而坐,見兩位老爺沉默,大嫂楊氏率先端起杯子。身為婦道人家若是平時這樣倒是不妥,但眼下沒外人在,一家人又是這番遭遇,也就不將虛禮看得那般重了。

楊氏將杯子繞著桌子走了圈兒,感慨道:“原本聽那些獄卒說今晚謝首輔要回來,咱們還只當是人頭要落地了,卻想不道首輔大人竟將咱們釋放回府!允咱們在府中等候傳喚。”

蘇明山也笑著端起杯子附和道:“這可真是想不到吶!世人皆說當朝首輔暴戾成性殺人如麻,可這次看來倒是個明斷是非的好官!”

桐氏苦笑道:“今日咱們還在獄中說了那麼些生死離別的話……”如今想起來那些親情間直白的表露,倒覺有幾分不好意思。但也得虧著這回她才看懂了大哥大嫂,原來此前的嫌隙當真只是誤會。

蘇明堂是為官的,對這位首輔的看法自然與家人不同,他對謝正卿是又懼又恨,還帶著那麼點兒佩服。

懼的是他的雷霆手段,恨的是他不顧正統,佩服的是他的確有著治世之才。

可不管怎麼說,身為大齊的臣子,正本溯源,撥亂反正才是自己應做的!他無法憑著謝首輔的這些恩惠,就昧著良心說他好。

“老爺,”桐氏見只有自家老爺未摻言,知他定是嫌他們這些局外人眼界短,便幫他端起酒杯遞入手中,打圓場道:“不管怎麼說,今日能毫髮無損的回來,總該高興。”

蘇明堂點頭表示認可此言,將杯子往前敬了圈兒,眉間終是釋了那抹凝重:“來,今日的確是個好日子,咱們同飲此杯!”

此杯入腹後,桐氏放下杯子,面容上顯露出幾分惆悵:“也不知妁兒和博清如今在哪兒。”

“哎,博清倒是好說,主要是妁兒!可咱們眼下又出不去,也不知她何時才能收到蘇府業已解封的訊息……”楊氏皺了皺眉。

蘇博清雖是她的親兒,但好歹是個男子,又是被一片痴心的汪家小姐救出去的,故而蘇明山與楊氏倒真不怎麼擔憂他的安危,唯一的心結便是對不住老家的兒媳。

可蘇妁就不同了,正值如花妙齡,偏又生的那般容貌,走時還又帶了傷,故而縱有霜梅陪著,一家人還是難以放心。

蘇明堂放下本就未動幾下的竹筷,悵然的往大門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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