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著車裡皆是長輩,有些過於悶了,蘇妁拉開一點窗簾透氣,順帶賞著一路的風景。

金秋的空氣裡泛著絲絲涼爽的愜意,薄霧輕籠,朦朦朧朧。遠處的山水如詩如畫,鋪就開滿視野。

這些年三房間的嫌隙也生出些疏離,想到接下去的時日還要長久倚靠蘇明堂一家,楊氏便有意調節氛圍。她上前摸了摸蘇妁的頭髮,臉上慈愛的笑著:“妁兒今日梳的攢珠垂花頭真漂亮,這樣才有官家小姐的氣派!往後那丫鬟鬢還是少梳,那都是下人為了幹活兒方便才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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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妁放下車簾收回視線,衝大伯母莞爾一笑,但笑不語。

楊氏自不會往壞裡想這孩子,誰讓這丫頭的笑又甜又誠摯,便是不答一個字兒也讓人覺得乖巧無比。有一瞬楊氏甚至走了神兒,鬼使神差的在想日後什麼人才能娶了這麼可人兒的丫頭。

她對這丫頭的喜愛倒是不摻假的。

於是又接著道:“妁兒,別看咱們離著京城那麼近,可還真沒來過幾回。這回進京住下了,你可定要多出去逛逛,京城裡有許多好玩的好吃的!”

聽著這話,蘇妁覺得大伯母這是還將自己當個小孩子哄。臉上訕了訕,敷衍著點頭稱好。

白日裡這一路官道很是通暢,一個時辰左右便駐停了下來。蘇明堂夫婦與大哥大嫂一個接一個的踩著步梯下了車,蘇妁最後下去。

眼前是一座青磚圍成的三進院子,較之朗溪縣的蘇府差不多大,但不像那邊分隔的那般細碎。是以庭院開闊明朗,還有迴廊與山石佈景,整體比朗溪的蘇府不知要好出多少倍來!

蘇妁自是激悅,但卻不及大伯母表現的明顯。

“哎喲喲,真是死都沒想到這輩子還能住上這麼好的官邸!如此也不枉活一回……”

楊氏才驚歎一句,就被大老爺堵了回來:“呸,才剛搬進來就說什麼死啊活啊的,多不吉利!”

楊氏略帶窘色的掃視了圈兒眾人,立馬住了口。深深自責,平日裡最注重言辭體面,怎的這一激動竟失了態。

只是她也從這刻起越發堅定了心思:她要在這裡住下去,不是一個月,也不是兩個月,而是長久的住下去!

蘇明堂一家居正院兒乃是自然的,他將大哥大嫂安置到後院兒的廂房,是間帶耳房的套間兒。

簡單安頓好行囊,蘇明堂招呼大哥大嫂來偏廳用午飯。用飯時聊嘮起了些家常裡短的事兒。

蘇明堂邊夾著菜,邊隨口問道:“大哥近來布莊生意如何?”

蘇明山當年繼承了父親留下來的布莊,雖打理不得當生意日漸慘淡,不過藉著祖蔭庇護勉強能餬口。

他原來正夾著一塊肉快要填進嘴裡,一提到這事兒又嘆了口氣放下筷子了。

桐氏見狀便奇道:“怎麼,大哥布莊生意有問題嗎?”畢竟日後一個月皆要同桌而食,關係能緩和的自然要儘量緩和,不然誰都不自在。

大嫂楊氏見老爺沒心情說,便主動訴起了苦:“哎,入秋前尚書府的管家來布莊訂了一大批布料給下人們做工衣,原定的是昨日放銀,結果老爺去領銀子卻被人給轟了出來!”

“後來打聽之下,才得知是管家前日捱了客人的打,近來在養傷,所欠的貨銀要傷好之後再結。可聽說傷的不輕,險些喪了命!這貨銀可謂是遙遙無期啊。”

楊氏想著如今蘇明堂好歹也是五品官員了,指不定能幫他們解決解決。

一聽是尚書府,蘇明堂便知愛莫能助。但還是頗為好奇的詢道:“是哪位尚書大人的府上?”

“禮部尚書,張茂張大人。”大老爺答道。

蘇妁剛剛喝進口中的湯頓時驚得吐出了大半!

張尚書府的管家,不就是那晚給她一耳光的那個男人。竟捱了打,還險些丟命……

誰這麼除暴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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