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定是衝不出去的。莫說門口有人堵著,便是能衝過這道,過了中院兒還有前院兒。

而站於原地也不是什麼明智做法。不解釋的本身便等同心虛預設了。

所以說來說去,根本就只有一條路:胡誘周旋方有生機。

“尚書大人,”邊柔婉恭敬的張口,蘇妁上前走了幾步朝著榻椅上的男子屈膝行禮:“四夫人讓奴婢去前院兒看看宴席散了沒,順道讓奴婢問下大人今晚可是回四夫人那處。奴婢路過書房時正巧見燈亮著,便想進來看看大人是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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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人乃是張茂新納的妾,因著剛剛進門不久,身邊丫鬟皆是新面孔,故而冒充起來也不易令人生疑。

臨時起意的說辭,蘇妁已是儘可能的令其圓滿周密。

謝正卿面色無波,那張俊極無儔的臉上如平素一樣冷漠。聽聞後並未回答去或是不去,只斜了眼羅漢榻一側的木施,神色懶怠的吩咐道:“將斗篷拿過來。”

看了眼那木施,蘇妁先是怔了怔,既而不自然的垂下眼簾看向自己胸前……

若是上前去送斗篷,書怕是要露餡兒。可若是不去,便等於自曝膽怯。權衡過後蘇妁還是坦然往前走去。

尚書府門楣高規矩嚴,蘇妁學著其它丫鬟那樣撝卑的垂著頭,直到走至木施前才抬眸將斗篷仔細取下。又雙手捧著送到榻椅前,將腰躬的僅能看見榻椅上人的腰線以下。

只是她看著那人腰間所佩戴的一把精緻短劍,覺得異常熟悉。那鑲著湛藍色烏蘭花松石的劍柄……

不正是上回在南山時,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麼?

驀地抬頭,蘇妁驚惶的雙眼正巧對上那人一雙深似幽潭的冰眸。那漆亮的眸子詭戾難解,深不可測,直讓人陷入後便覺渾身寒涼,畏怯難安。

“怎麼……是……你……”吱吱唔唔吐出這幾個字的同時,蘇妁情不自禁的向後踉蹌了兩步,險些就要蹲坐在地上。

“怎麼是你?這話倒似乎該我來問。”謝正卿漫不經心的反問道。

蘇妁越發的慌亂!是啊,這是他的府上,她偷偷潛入不請自來,確實該詰問的人是他。只是,只是怎麼竟會是他的府上?

不久前南山的那次遭遇仍歷歷在目,現下想來以他當時的衣著與氣度,的確像是簪纓之族。如此便不難想象他當日被伏擊追殺了,顯然是官場上的明爭暗鬥。

“噗通”一聲,蘇妁就地跪下!

“大人,之前是小女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哎——”謝正卿向前一俯身子,伸手攙住了蘇妁的胳膊。只一虛扶,她便避嫌的順著那力道起身,躲開了他的手。

謝正卿倒也不惱,只玩味的盯著她露出抹粲然顏色,既而懇摯言道:“哪裡話,上回得虧姑娘出手相助。說起來倒是本官有些慚愧,竟用了脅迫手段。”

坐在榻椅裡的謝正卿抬著眼皮兒凝著垂手侍立於前的蘇妁,嘴邊那笑意始終維縶著。

“大……大人當時也是目不能視,難分敵我,是以才……總之怪不得大人。”

邊說著,當時的一幕幕頻頻在腦中閃現,當她記想欲拿沾水的帕子為他擦拭眼中石灰時,只覺一陣兒脊背發涼!便立馬又添了句:“小女太過無知愚笨,險些害大人雙目失明,求大人恕罪!”

這一急,方才好不容易吹散了的薄汗復又襲上額頭。那細密的汗珠兒,微蹙的眉心,漲紅的臉蛋兒……無一不令人憐惜。

看著她謹小慎微戰戰兢兢的樣子,謝正卿明白僅憑一句無妨是無法令之心安的,便攜了幾分逗弄語氣道:“那你陪我下盤棋,若贏了,我便不計較。”

“若……若是奴婢輸了呢?”

“那就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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