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怔了怔,怯生生問道:“是要我幫你清除眼裡的異物麼?”

謝正卿點點頭:“只要能讓我復明,我便立馬放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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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好,好。”邊應著,姑娘怯縮的伸手接過謝正卿遞來的帕子。

只是展開一看,上面已是沾滿了白色粉沫,哪還能繼續用。不過好在她隨身帶了水囊,一路也未飲多少,眼下衝洗個帕子倒還綽綽有餘。

此刻謝正卿就立在她身前,那高大的身量將她籠在一片陰影之中。

驀地,他聽到有水滴落於青石之上‘啪噠啪噠’的聲響,緊接著便感覺到那女子的手拂了過來。

就在那溼涼的帕子堪堪觸及他肌膚的一瞬,姑娘的手腕兒突然被他扼住了!

她攥著帕子,他攥著她。

姑娘的手被謝正卿扼著高高舉起,那溼帕上溢位的清水,沿著嫩藕似的玉臂往下淌,直浸溼了整副衣袖,還綿綿不斷的往胸前滲去……

姑娘既驚又慌,手急著往回抽。可謝正卿手間力道大的出奇,一隻荏弱細臂在他掌中被鉗制的死死的,動不了分毫!

“你……”姑娘不只是怕,眼中甚至還有些委屈:“你不是要我幫你擦乾淨眼睛嗎?”她方才便是依他要求做的,又錯了什麼?

只是他非但未放鬆一絲力氣,反倒握得越發的緊,直讓她疼的哼唧出了聲。

“你……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她終是扯著嗓子反抗了一句。只是這句威嚇透過她那綿甜軟糯的聲道釋出,無力的讓人心疼。

謝正卿緩緩鬆開手,顯然並不是被她嚇到。他抬起那張俊極無儔的臉對著她,饒是自己看不見,卻是想讓她看清自己臉上的忿然。

“我眼中所進的是石灰粉,遇水生熱,若是方才你那溼帕子當真擦到我的眼,怕是此刻真的要瞎了。”他聲色低沉,伴著些許的沙啞,平緩啟口卻帶出莫名的威壓。

這麼說,竟是她險些害了他?

“對……對不起。”姑娘柔柔俯身,語氣輕柔。

“那我再換幹帕子給你擦。”邊說著,她習慣性的伸手去開襟處掏常伴於身的帕子。可手中卻落空了。

她這才恍然想起,自己正穿著趙侍朗府上的下人衣裳呢,哪來的什麼帕子。

這時,突然“茲拉”一聲!姑娘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跟著那蠻力晃了下……竟是謝正卿將她的裙子擺緣撕扯下來一大塊兒。

他將那塊兒碎布往前遞了遞,命令似的口吻:“用這個。”

忍下羞憤和眼淚,姑娘伸手接過那塊兒碎布,稍捲了卷將乾淨些的一面兒朝向外,然後拿至他眼前輕輕擦拭……

良久後,姑娘收回手,認真詢道:“石灰粉業已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些已化入眼中,若不用清水沖洗定是清不乾淨的。餘下的這點量應是很容易被水稀釋,不至灼傷。”

聞聽後,謝正卿點了下頭,默許。

這姑娘嬌滴無害的聲音,說她是壞人也難讓人信。況且先前為他擦拭時,那謹小慎微生怕出差池的動作,也不單單是出於懼怕。閱人無數如他,又怎會看不透一個人背後的面孔。

姑娘拿起水囊,舉過他的頭頂。

隨著一縷自上淌瀉的細流,緩緩衝淨眼中的汙濁,謝正卿終是看到了些許光亮。

隔著輕薄的水霧,他看到一抹雪白的影子在金光下閃得極為耀眼。似石英結晶,似霜露成冰,熠熠灼灼,清瑩秀澈。

姑娘將水囊收回,小心關切道:“現下可能看見了?”

看見是看見了,只是眸中水霧尚未散去,入眼之物虛虛幻幻的,皆有些不真切罷了。

就好似眼前的姑娘,他也只約莫端出個人型,恍恍惚惚,竟看到她背後有煙霞輕攏,好似雲中的神仙妃子……

見他不答,姑娘便當是還看不到東西,不免也生出幾分喪氣。這人畢竟也不似什麼凶煞惡徒,不過是受了埋伏尋個幫助罷了。

可她剛垂下眼簾,就見他突然伸手從她手工取過帕子,那動作精準無誤。

“你看見了?”她言語中竟有幾分驚喜。

謝正卿沒急著作答,而是拿帕子擦拭了幾下眼周,待再度睜開之時,已覺視線徹底清明。

只是當他看清眼前這位姑娘時,不由得稍稍錯訛了下:“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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