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笙不知道虞子蘇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不過還是道:“是今年流出去的。”

“解平遠說謊了!”虞子蘇伸手準備拍上桌子,被夜修冥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夜修冥雖然怪她不愛惜自己,可也知道正事要緊,道:“怎麼了?解平遠怎麼說謊了?”

解家被虞子蘇處置了之後,一些人暗地裡說虞子蘇太心狠,可是更多的人對解平遠沒有什麼好感,所以過了一段時間,便不了了之了,如今看來,當初虞子蘇處理不再忠誠的解家,完全是明智的舉動。

虞子蘇見眾人都疑惑地望向自己,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當初那一百萬兩銀子不見了的事情,便是解平遠告訴本宮的,不過,他告訴本宮,那一百萬兩是書情懷任職期間流出去的。”

“不可能!”姜南笙聽見此話,道:“書情懷在職期間流出去的銀兩最多,一共有五百萬兩之多,而且全部是去年流出去的,反倒是那一百萬兩,是今年流出去的。”

“便是如此。”虞子蘇沉聲道:“退一萬步講,若是解平遠能夠查到書情懷任職期間戶部有問題,為什麼沒有繼續查下去,難道他就不懷疑往年嗎?”

“除非解平遠不是故意說謊,而是想要引起咱們的注意,而不讓別人注意到……”夜修冥低聲接過虞子蘇的話,疑惑道:“當時解平遠乃是你手下的人,又有誰能夠威脅解平遠?”

解平遠貪生怕死,但是性格之中又帶著一點睚眥必報,若是不想被身後人挾持,又害怕身後人要他的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不奇怪。

虞子蘇卻是道:“為什麼不是解平遠和背後的人是一夥的,反倒是書情懷,其實只是遭受了無妄之災,被人推出來的替罪羔羊?”

“怎麼可能!”

“不可能!”這下子,不僅僅是夜修冥,就是段王爺也覺得不可信了。書情懷任職期間為那人兜了那麼大一個窟窿,怎麼可能只是被殃及池魚了?肯定是一夥的!

這背後之人的手也伸出得太長了!從先帝登基開始,到如今,整整這麼多年,戶部尚書不知道換了好幾個,居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一直往外弄銀子出去,可見能力不小!

姜南笙卻是冒著星星眼望向虞子蘇,抿了抿唇,壓下心中的激動道:“臣倒是覺得娘娘的話說得有道理。”

夜修冥望向姜南笙,看見他的目光,有些不爽地道:“為什麼?”

“陛下有所不知,這麼多年來,每年流出去的銀兩數額都不大,多則一百萬兩,少則十萬兩,五十萬兩,總之,背後的人都十分小心,可唯獨書大人就任的那一年,不僅僅銀子流出去的多,而且,漏洞也多。”

“雖然在賬冊上也算平了,而且痕跡也都抹了一些,可是比起之前的那些來,手段差了不少。”姜南笙總結道:“所以臣覺得,要麼是背後之人不小心,那麼就像是娘娘所說的那樣。”

“這件事情,你先壓下來,暫時不要傳出去,讓朕和皇後再想想。”

夜修冥不得不承認,姜南笙確實有點本事,原本讓他就任戶部,也是為了牽制姜家,可如今夜修冥卻是有些明白虞子蘇當時說“姜南笙有才”了。

“臣明白。”姜南笙見夜修冥和虞子蘇還有話要說,便先告退了。